數十萬妖族都呆滯了,尤其是金王那一聲斷真龍血脈。
雲雨乃是蛟龍,想要蛻變成真龍,渾身血脈必須要儘數修成真龍之血。
這無關境界,是漫長蛻變之路,是蛟化龍,是鳳涅槃。
斷絕那一絲真龍血脈,那是要斷雲雨前路,一旦真龍血脈被斷,雲雨想要再次修回來,要難上何止十倍,百倍。
便是雲雨,那一雙眸子,都是震動著。
三皇穀內,一些妖王化為人形,有妖王開口,“金王過了,雲雨雖然桀驁,但斷絕真龍血脈,裂天妖皇歸來,絕對會震怒!”
一旁也有妖王皺眉,“打鬨而已,金王愛子雖然受傷,但卻也無傷根本,金王何必至此。”
許多妖王麵色有些凝重,雲雨在三皇穀鬨事不是一次兩次了,縱然三皇穀禁止私鬥,大打出手,但雲雨縷縷犯戒,在雲雨實力突飛猛進的基礎上,三皇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最重要的是,雲雨得裂天妖皇之喜,否則,當真以為雲雨如此桀驁,能夠在三皇穀內安然百年,更是修出一絲真龍血脈?
“屢教不改,敲打一下,也無妨!”
悄然間,一道淡淡的聲音響起,眾多妖王望去,目光一震。
隻見一尊白發男子,端茶輕抿,“一絲真龍血脈,斷了便斷了,讓它再修十萬年,總歸也能修出來,它是靈脈、饕餮骨鑄身,壽元足有三十三萬餘,十萬年罷了,也算是讓它知曉教訓!”
眾多妖王一震,出音之人,乃是鳳王,三皇穀當今排名第四,僅次於三皇的合道妖王。
其本尊,更是一尊白鳳,雖然血脈略有瑕疵,但畢竟是鳳血生靈,其實力,足以碾壓三皇穀群妖,便是三皇血脈,也不如之。
三十年前,雲雨打傷的妖王後裔,有一人,便是這鳳王的後裔。
見鳳王開口,許多妖王不由色變。
“鳳王,不是當真吧?”有妖王驚聲開口,“此事,難道不與三皇商議一下麼?”
“何須商議?裂天妖皇若有怒火,本王承擔便是!”鳳王淡然自若,緩緩出聲,“還是說,你覺得本王且不如那返虛蛟龍不成?”
一時間,在場妖王皆是噤聲。
鳳王眼中掠過一抹輕嘲,“以為得裂天妖皇之喜,尋得靠山,便可在三皇穀肆無忌憚,這條小蛟,未免太可笑了!”
“便如金王所言,它還是返虛境,麵我等合道妖王,亦無半分敬畏,若非裂天妖皇相護,它早已經隕滅千百次!”
“如今不過是斷一絲真龍血脈,它便應感恩戴德了!”
鳳王噙著一抹淡淡的冷笑,更何況,隻要雲雨不蠢,它怎麼可能會動手。
返虛中品,麵合道巔峰的金王,必敗無疑,哪怕雲雨覺醒了真龍血脈,也無半點勝機。
其音綿延,在場妖王,皆是吞了一口涼氣。
這一次,這雲雨要糟了!
不過它不會真的蠢到,返虛中品,對金王動手吧?
三皇穀內,雲雨的龍身在顫抖,仿佛在壓怒,鮮血順著鱗甲縫隙,一滴滴滴落。
周圍三皇穀生靈,已有近百萬之眾了,如此變故,早已經超出了所有生靈的想象。
連那曾經在地球上的老木也是色變,“雲雨,還不快回來!入刑嶽受罰而已,你又不是沒去過!”
雲雨默不作聲,它望著金王,龍睛內的吞滅之意愈加濃鬱。
“好一個斷我真龍血脈!金王,你堂堂合道妖王,堂而皇之的威脅於我!”雲雨龍口之中,驟然爆發出龍吟,它望著金王,“老子今天就看看,你敢不敢斷我真龍血脈!”
轟!
一刹那,雲雨動了,它動饕餮神通,甚至包含真龍血脈之力,在他身前,驟然浮現出了兩尊黑陽。
仿佛是吞滅一切,破碎的虛空,空間亂流在這黑陽之中都在扭曲,仿佛要被吞滅其中。
如此舉動,讓所有妖王,皆是一震。
百萬生靈,更是瞠目結舌!
它瘋了,一介返虛中品,它……怎敢對金王動手,找死不成?
便是金王也不曾想到,它已經明言至此,雲雨竟然亦不退步。
“你當真我不敢動手?”金王也怒了,它隻是想壓迫雲雨,給予它一點教訓,斷真龍血脈,說的輕鬆,一點矛盾,惹得裂天妖皇暴怒,它金王也劃不來。
“今天老子便不要這真龍血脈,你便斷了,他日老子修養之後,我屠你金王後裔,你金王敢動手,老子就敢拚命!”雲雨咆哮著,“待他日我入合道,定扒了你一身虎皮做衣!”
眾多生靈呆滯,包括那百位妖王。
哪怕是鳳王,瞳孔都在微縮。
金王本欲動手,聽聞雲雨之言,它卻猛然一震。
這蛟龍真的瘋了,竟然桀驁至此,它便真不知死活麼?
莫名之中,金王升起一絲心悸,雲雨這家夥說不準真敢這麼做。
“你在求死!”
金王的眼中已經掠過一抹殺機,虎嘯動天,空間亂流都在震蕩。
“瘋了!今天除卻穀主親至,恐怕誰也不能讓雲雨退步!”
“這家夥是個瘋子,竟敢當著金王的麵,威脅金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