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仙脈,殺天驕,隕風雷,渡天罰,斬謫仙!
可誰有知曉,這每一步,那白衣之下,承受的是多少磨難,是多少痛楚。
又有誰知曉,那白衣之上,擔當的是何等責任,是何等大劫。
她們,自詡情付於他,自詡心托於他,可她們竟然無一人知曉,這一襲白衣究竟在麵對什麼,承受什麼,甚至,那每一縷,曾經墨黑之發,為何而變得蒼白。
那雙漆黑如墨之瞳內,蘊藏著,是何等痛楚。
她們,似乎在這一刻,覺得自己有多可笑。
“小軒!”
何韻心中輕喃,她入仙土,曾幾何時,想要償還秦軒那昔日一縷白發之恩。
為此,她步步生死,不知沒入多少險境,多少次,差點隕落在劫難之中。
兩百餘年,她終於走到這一步,卻猛然驚覺,她連為秦軒承擔一分痛楚的資格都不曾有。
這份情,她還不輕了。
可她,不會止步於此,若真有一日,秦軒入無儘黑暗之中,她何韻,哪怕以性命相許,燃那一縷微不可查的光明也好。
蕭舞望著那白衣,輕輕一歎。
“原來,我並不知你!”
“原來,我也不過自以為是!”
“罷了,這條命都是你的!”
她自嘲一笑,她終於悔悟,她根本不曾明秦軒,不曉那白衣之下,多少悲苦。
君無雙嘴角更是自嘲,淡淡的望著秦軒。
借她三十年,夫妻之恩,又如何?
非他秦長青絕情,是她君無雙,無知罷了。
龍豈能與蛇居,她想要成他秦長青之妻,當真能有此資格?
君無雙淡淡一笑,“你贏了!”
君無雙深吸一口氣,她神情再如昔日。
她為君家之女,而那白衣…卻已經高高在上,俯瞰眾生。
…
星穹之中,漸漸一片死寂。
兩大仙脈之主,七大至尊,已經離去了。
他們皆知曉,接下來,是這位青帝的家事,他們豈能停留在此。
眾人,也已經彙聚在一處。
秦軒似乎又蒼老了一分,很細微,但的確是在變化。
眾人皆是修真者,觀察力細致入微。
“你又要如百年前一樣入劫難之中?”蕭舞雙手合十,身披袈裟望著秦軒。
“嗯!”
秦軒淡淡點頭,九重輪回難,秘法百息,卻要讓他重新輪回九次,若有一次,無法從輪回之中醒來,他便是徹底葬滅。
“你打算去青帝殿度過此難?”何韻開口,望著秦軒,眼中有憂慮。
“不了,數百年,或許我便要入仙土了!”秦軒輕聲道:“你們皆可入青帝殿,內有傳承,可讓你們皆有所獲!”
秦軒負手,望著遠處那無儘星穹。
“我要走了,可我放心不下你們!”
“青帝殿,為護你們而立。”
秦軒輕聲道:“你們皆明,華夏中,早已經物是人非,我等,早已經不可重回。”
“不過…”
秦軒目光一頓,淡笑道:“你們,便是我的歸處!”
“苦了你們了,我非良人,卻讓你們付心於我!”
秦軒微頓,在眾人麵色複雜之中,歎息出聲。
“我本無意過人間,偏偏薄情引姻緣!”
“我會在這星空之中走走,讓莫清蓮伴我左右!”
“長路漫漫,爾等無需非要伴我,但我想…”
“當我回首望去,亦有一片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