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伏天身軀微震,身遭那灰衣便已經震為虛無。
在其身上,一襲青衣紋長生木。
青帝殿,青帝衣!
“你,應該心知肚明吧!”
“即便如此,還是動用了如此大的秘法。”
秦伏天微微搖頭,露出一抹不知譏諷,還是嘲笑的神情,“師父,你還是一如既往,那等驕狂啊!”
在她音落,天地之中,隱隱有浩瀚光輝而來。
一架神車,已經在走向此處。
在那神車之上,亦是秦軒前世熟悉的身影。
那曾與他在太始帝族內並肩而行,談論大劫之事。
曾經在太幽魔宮內,懇請他渡伏天,誠懇拜禮。
太始一族,半帝,太始悟吒!
秦軒餘光靜靜的掠過那神車,與太始悟吒瑤瑤對視著。
一雙半帝之瞳,不在有昔日平和,反而如若高高在上,望他秦長青。
“伏天!”
秦軒薄唇微啟,聲音漠然,“你多言至此,無非是壓你心中惶恐,是想要說服自己而已!”
“心知肚明的是你!”
他靜靜的俯瞰著秦伏天,淡淡道:“你能殺我,我也能殺你,徐無上,她什麼都乾預不了!”
“培育青帝,那便讓她培育吧,若世人皆能成我秦長青,這才是真正的笑話!”
“仙界人傑何其多,大劫之中,可有一人如我?”
淡漠的話語,讓秦伏天的神情微微僵滯,其頭顱微垂,身軀隱隱在顫抖,如若被一語戳破。
她的確在驚懼,的確在惶恐。
她在故作沉靜,因為她清楚,其師秦長青想殺她秦伏天,她便活不了。
隻有並肩在那大劫之中,與那一襲白衣並肩而戰的她明白,為何,青帝可號稱萬古第一。
為何,那位徐無上會不惜大代價,逼死塗仙。
“太始悟吒,攔不住我!”
“伏天,你覺得,你應該死麼?”
秦軒目光淡漠,“你言徐無上不允我死,可惜,我已不在天道內,她,隻能壓太始一族,卻不能救我。”
“你言,徐無上不允你死,徐無上更攔不住我,太始一族的禁地,豈能是那麼好鎮壓的?”
“太始悟吒能來,便已經是極限了!”
“你我一世師徒,不朽帝嶽上,不問是非,我悉心教導你是真,視你如己出是真,有負於你是真,失言是真!”
“你應恨我,但你不應該重生歸來,且一次次阻我,甚至欲葬我於死路!”
“你應明白,世間眾生,但凡欲殺我秦長青,必將提首在肩,我秦長青,自當殺之,毫不留情!”
“遑論七魄儘失之前的我,更何況,如今我七魄儘失,所謂師徒情,在我眼中,已是微不足道。”
秦軒眼中,不曾有半點情感,徒留一片漠然。
他手掌猛然一震,遠處那太始悟吒所在的神車,四周時空如固。
一縷縷裂痕浮現,但一瞬間,足以決定秦伏天生死了。
秦伏天在這一刻,容顏之上,已儘是惶恐。
有帝念橫空,席卷向秦軒,卻被秦軒一腳踏破,連帶那秦伏天的身軀,直接吐血而飛,墜落在大地上。
“你該死,且,無人能救!”
“為你惶恐之源!”
漠然之音,與那白衣,墨發如一。
秦伏天望向秦軒,眸光在忍不住的顫抖。
她知其師,他要殺她,她,絕無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