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葉如象之巨,落下如毯。
老者緩緩盤坐在這帝木之葉上,秦軒望之,也隨之而落座。
秦紅衣倒是不曾在意,她依舊在與那年幼金烏嬉鬨,天老,更不敢落座。
“你,不應在此世才對!”
“徐無上,已斷你之天道,看來,你已經與其有所交換了!”
烏巢帝木緩緩開口,其音,困於一方,隻在秦軒與他耳中,連這一方天地的天道意誌,都不可聽聞。
“我若不予你三滴帝木生元,你應該也會救金烏一族!”
“三滴帝木生元,我至少要多凝聚三千萬年,方能積累而出!”
“以你底蘊,也不過是能入混元第二境。”
烏巢帝木開口,其音,足以讓人駭然。
它仿佛看到了一些秦軒身上的迷霧,也知道秦軒身後那深不可測,怕是連它,也不能儘為所知。
“嗯!”秦軒淡淡點頭,“救金烏一族,是因為有其因果,我自當會救!”
“不過,三滴帝木生元,突破為次,你應該能感覺到,我壽元已經接近乾枯了!”
“世間萬物,有得必有失,至強者,也免不得麵臨抉擇。”
秦軒同樣不急不緩的出聲,“彌崖壑,你應該選擇了!”
“大劫將至,徐無上不會一心信任於我,她也不會信任任何人。為天道,雖為至高,卻也是傀儡罷了!”
“蒼天化身葉桐雨,我想,你應該見過了,否則,你不會開啟仙陽大殿!”
“這兩人,當初從混沌之中取你至此,以光明命你,除卻這兩人,這世間,鮮有人會讓你做出這等貿然舉動。”
烏巢帝木微微沉默,足足一炷香的時間,它才緩緩抬頭。
“蒼天,無上,各自皆有謀劃!”
“可你,與我並無關聯。”
秦軒一笑,“會有的!”
“破劫唯我,非是驕狂,而是我秦長青能為之之事,徐無上做不到,蒼天,也難!”
“一個受困於天道,一個受困於自己,唯我,不受天道桎梏,不受方寸之心。”
“三滴帝木生元,隻是一部分,他日,我會為大劫鑄劍,尚且需要你一部分本源至木。”
彌崖壑微微皺起了眉頭,似乎對於秦軒的話語和自信感覺到不滿。
秦軒笑而不語,他靜靜的望著彌崖壑。
“大劫,你若不能破之呢?我,大不了重歸混沌,等待下一紀元再出。”烏巢帝木似乎在發問,又似乎不像。
“那你應該能看到我的屍骨,在這眾生之上,會有人彌補歸你!”
“不過,這不太可能,若連區區大劫,我都不能破,那…”
秦軒輕輕一笑,“何談其他?”
接下來,便是大約一個時辰的沉寂,烏巢帝木不曾開口,秦軒也不急不躁。
直至,烏巢帝木緩緩抬頭,再看了一眼秦軒。
旋即,隻見其餘秦軒身下那一片帝木之葉,緩緩消散,化作三滴赤金色的液體懸浮在秦軒麵前。
“從前路而來之人,還望,莫失本心!”
烏巢帝木身影徐徐消散,徒留一道蒼邁之音。
秦軒望著那三滴帝木生元,在葉落那一刻,他便已知曉烏巢帝木的抉擇。
至於其他言語,不過是想告訴一聲罷了。
秦軒收起那三滴帝木生元,輕輕一笑。
“老友,你的彌崖壑,不會葬在大劫中,我曾許諾於你!”
“我秦長青這一生,言出必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