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天邊山，這一座名震此地多少萬年的勢力，便這樣被抹去了。
來者，隻有兩人，一老一少。
“仙尊！”
安天辰出現在秦軒身旁，他將那些被擄掠而來，缺手斷腳之人收入到三十三重寶樓之中。
至於餘下那些，安天辰則是留下。
秦軒從空中落下，他望著那些以四肢行走，如若牛羊般的生靈。
玄金麵下，秦軒的眼眸古井無波，對於強大的生靈而言，人與牛羊也並無不同。
而在強大的力量下，各種惡念，也如若孽火燎原般湧現。
縱是大多數的古帝有所克製，但如天邊古帝這等慘絕人寰的舉止，在上蒼之上，甚至包括九天十地之中，數不勝數，更是有過之而不及。
念及當初，辟獄一人，便戲弄一混沌界，又覆滅了另一方混沌界多少紀元。
那種登天無門，大誌成空的痛苦，遠遠勝過這種痛苦不知多少倍。
至少這些生靈，也並無什麼靈智。
它們的痛苦，也隻不過秦軒覺得，而除了肉體上的疼痛，這些無知，如同牛羊般的存在，或許本身也並不知曉，何為痛苦。
前提是，秦軒不會將其點化，若是將其點化，知曉何為善惡，何為羞恥，何為痛苦，何為不堪回首……
那麼，這些生靈才會如同真正陷入到煉獄之中，出自本能，他們絕不甘心隕落，可有些時候，死大於生。
秦軒望著那茫然遊離在巨坑之中，如同圈養牛羊般的眾多生靈。
他緩緩盤坐下來，隨後，口中便念叨一道道經文。
每一道經文，晦澀難懂，卻可以直入其靈魂。
最開始這些人族還有些騷亂，狂躁，但有些人族，卻是仿佛聽懂了。
聽懂了秦軒以經文為媒介，與其靈魂共鳴的一切。
人道，天道，大道，禮義廉恥……
秦軒閉眸，他並未將這些生靈抹去，隻是，以經文點化，至於如何選擇，最終留給他們。
他也明白，或許，這一次講道之後，他給予的，不一定是什麼智慧，而是永世難忘的痛苦。
“啊！”
忽然間，有一人撕心裂肺的吼叫，他衝向秦軒，仿佛要對秦軒發動攻擊。
然而，每一次靠近秦軒不足千尺，便被震飛了，可此人仍舊不留餘力，直至，他死在了一次次的衝撞之下。
如以卵擊石，可在臨死之前，他眼中留下的，卻是一種解脫。
這一人隻是開始，有人滿是痛苦的嘶嚎，望向四周之人，最終，他硬生生的扭斷了自己的脖子。
也有人，將自己的肌膚撕裂，流血而死。
相比較之前的如若牛羊般的情景，這才是真正的煉獄，地獄。
有人看到了其他人的死亡，再加上秦軒經文之中的感悟，最終也徹底發瘋了，攻擊向其他人。
但最終，這種瘋子被其他人圍攻至死。
秦軒還在不斷的講述經文，時之無間法的鋪展下，一些如若螻蟻般的人族，在這裡，講述經文，便足足講述了百日。
這一百天，秦軒口若懸河，經文若海。
原本此地，一共兩萬六千九百一十一人，百天之後，隻剩下一萬九千九百八十九人。
餘下六千人，都死了。
或死在自殺，或死在被他人的圍攻之下。
百日之後，秦軒第一次罷手，他望著這些對他有敬畏，有恐懼，也有怨恨，不敢發作之人。
秦軒揮手間，便留下了成山的五穀雜糧，也留下了器具。
時之無間法還在施展，也自成空間。
秦軒起身，他再次布下一座大陣。
這些人，不論是出自於活著的本能，還是其他，最終，他們自己選擇了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