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印有三十三重,每一重之間,都有天地,有山河,有萬物。
大帝兵,天地印!
“不愧是殺生大帝,縱然餘留之力,也如此之強。”玄皇仙帝開口,他話語之意,將一切歸於殺生大帝的強大,而與秦軒無關。
他也並未回答秦軒的言語,準備好這大帝兵,要再次鎮殺秦軒。
“試問,這世間山海,幾時起,又幾時平!?”
玄皇仙帝的目光冰冷,道:“孽障,你以為胡言亂語,便可亂本帝心神,得一條生路!?”
“你若束手,本帝或許可以放你一條生路。”
秦軒望著玄皇仙帝那巍峨之身,他的瞳孔中,隻有那無邊的淡漠。
“試問,滄海何時化作桑田,萬物曆經多少變遷!?”
“試問,這芸芸眾生,多少遺憾,多少酸苦,多少憂愁!?”
秦軒踏步而起,他每一問,玄皇仙帝都未曾回答。
秦軒踏在天上,手握鮮紅的無終劍。
身後,無儘的血色之中,衍化著星辰,衍化著山河,衍化著日月,也衍化著眾生。
“玄皇,你至今高高在上,你坐立身皆無邊,你所在之地,是霞光無量。”
秦軒的身軀猛然一頓,隨之,身後的星辰、山河、眾生、萬物儘數歸入無終劍內。
鮮紅的無終劍之下,此刻,卻浮現出了一道道恐怖的畫麵。
“我曾見過,日月朽滅,化為黑暗,吞儘一切。”
在這劍上,有日月腐朽,化為黑洞,吞滅一切。
“我曾見過,山河有儘,無儘荒土,不存萬物。”
劍上,荒蕪大漠,埋藏著無數屍骨,河流枯竭,萬物不複。
“我曾見過,孩童成白發,我曾見過,婦人待君歸,三生在輪回,我曾見過,國滅國又生……我曾見過,滄海化作了桑田,曾經的少年,至死也不曾再歸鄉見……”
秦軒開口,他望著玄皇仙帝,他的話語,讓玄皇仙帝唇齒欲動,也不知所言。
“我曾見過,世人的遺憾,愛而不得,求得不見。我曾見,子欲養而親不在,父母病而兩袖空,我曾見,有人在痛苦,跪在誰人墓碑前,我曾見,有人跪在寺廟內,苦苦哀求不得願……”
無終劍上,顯化出了眾生。
如果說,玄皇仙帝的那一劍,是以眾生為基石,是乾坤之妙用,是天地之道理。
那麼,秦軒這一劍,便與其相反。
是天地之變,是眾生之苦,是乾坤之枯,是萬物之竭。
“胡言亂語!”
玄皇仙帝終於開口了,他隻是吐出四個字,手中那天地印猛然一震,大帝兵之蘊席卷眾生。
他不願意再聽下去,讓他感覺到厭煩。
秦軒望著那三十三重天地印而來,他卻不以為意,自顧自開口。
“所以,我秦長青明白,天地有變,眾生皆苦,回首間,又有幾人無遺憾!?”
“玄皇,你高高在上,又如何能夠明白世間疾苦,眾生遺憾?”
“淩駕於眾生之上者,怎敢言眾生之意,淩駕於天地之上者,又怎敢言天地之道。”
秦軒手中,無終劍緩緩斬出。
殺生大帝的虛像,也在與秦軒同握劍。
我有一劍,道儘天地道法,乾坤之變,眾生之憾。
一劍破天地,劍光開帝域。
當秦軒身軀再現,他已在玄皇仙帝無量之身後。
他一人一劍,身後玄皇之身潰散。
淡漠之音,徐徐蔓延,如道無儘譏諷與不屑。
“憑你,也配稱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