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從群山之間呼嘯而過,帶著淒厲的呼嘯聲。
在茫茫的群山之間,潼關城牆如一條巨龍蜿蜒盤踞。
濃霧翻滾。
行走在四馬並行的城牆上,便是正午時分也看不到半點太陽光泄下。
天空、城牆下都是瀝青似的霧氣湧動。
趙鯉極目望去,隻見城牆上的點點火光,彙集成一條橘黃的長鏈,延伸向遠方。
長鏈之上每一段距離,就有一座角樓。
角樓異常明亮的光點,如點綴在鏈子上的火晶寶石。
“就是那處。”
宮戰指向遠方。
那裡的火鏈斷了一截,隻餘山脊上一點火光。
“我們嘗試從三個方向進去,但都失敗了。”
眼前浮現出,那些義無反顧踏入濃霧中的背影,宮戰眼中閃過一絲沉痛。
“霧氣太濃,霧中都是詭物妖邪。”
幾日來,整個潼關最為疲憊的就是宮戰。
他肩膀垂下,沉重喘息了數聲。
立於他身側的田齊,忍不住抬手用勁按在他的肩頭。
一行人行至城牆斷處,巨大的火盆在斷處邊緣燃燒。
火光之外,湧動的霧氣似深海,茫茫不知極點。
沈晏蹙眉問道“垮塌的城牆約有多長?”
宮戰準確報出了數字“單麵距離是二裡。”
二裡……
趙鯉聽見這數字,暗自搖頭。
二裡的距離,平地小跑幾分鐘的事情。
但有這該死的霧氣阻攔,加之山脊地勢,要想成功過去,需要付出千百倍的代價。
立在此處,還可看見霧海之中,孤零零的角樓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