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夏的陽光柔柔灑在波光粼粼的湖上。
金色的光芒與碧綠的湖水交彙,仿佛織就了一幅動人的錦畫。
湖上小舟女孩們各色衣裙隨風漂浮。
聽得遠處女孩子們的歡聲笑語,趙鯉瞬間搞事的心思都熄滅了一半。
隻是她這廂想著鬨事時要不要稍微收斂一些,卻有人不想消停。
被小舟簇擁在中間的巨大畫舫上層,有人遙指這邊。
趙鯉遠遠的看見一個衣著華貴的美婦人,緩步行至船舷。
與那美婦人隔空相望,趙鯉雖看不清那人長相,但直覺告訴她,這就是這場賞花宴的主家。
同樣,畫舫上的長公主看不清趙鯉,但她看見了趙鯉胸前,在陽光折射下閃閃發光的火彩寶石。
幺女辛辛苦苦想得到的東西,被人挑釁戴在頸上。
又看趙鯉那身紅裙,含山長公主咬緊後槽牙。
左右都是朝中臣工家眷,長公主吞下不少謾罵臟話。
強撐風度,責問身邊的仆婦“怎這般待客?還不請趙小姐上來。”
談及趙鯉時,長公主從不稱呼官職,一貫稱趙小姐。
她存著些心思,使了身邊仆婦方小舟過去接人。
趙鯉立在池邊,見得麵前鮮花裝飾得粉嫩嫩的小舟,又聽那仆婦傳話。
頓了頓,她帶著唐嫵踏上小舟去。
含山長公主的畫舫,多對朝廷命婦開放,如唐嫵這樣的小姑娘也隻跟著她娘親上過一回。
望著足下碧波,難免有些緊張。
小舟靠近畫舫,水榭上唱曲之聲越發響亮。
趙鯉看了一眼,裡頭一個武生打扮的男子正在唱曲。
側耳聽了兩句,趙鯉辨不出好壞,隻心裡覺得不如孫元在慈幼院亮的那兩嗓子。
小舟終停泊在畫舫附近。
本質小土鱉的趙鯉麵上淡定,其實內心已經為這描金畫舫的奢靡暗子咋舌。
誰說古人不會玩的?隻是窮人不會玩罷了,頂層階級的快樂可能沒法想。
待上了畫舫,果見不凡。
這畫舫上便是往來行走的仆從丫鬟,都生得一副好樣貌。
是一場酣暢淋漓的卡顏局。
往來洗了兩遍眼睛,再麵見含山長公主時,趙鯉都平和了許多。
看她笑語盈盈賞美景的模樣,含山長公主胸中憋著一口氣,皮笑肉不笑。
“趙小姐從不參加京中宴會,京中無人見得小姐真容,這次來倒是給本宮麵子。”
趙鯉眯著眼睛一笑“長公主說的什麼話,上元宮宴我不是去了嗎?”
哪是單獨給你麵子了?皇帝老子她趙鯉也給了麵子的。
至於京中無人見得趙鯉真容?
這樣說的人檔次低,沒機會參加宮宴,莫不是還怪趙鯉?
趙鯉的回答,讓含山長公主麵頰抽了一瞬,險些壓製不住怒氣。
幸而想到幺女先前說的話,這才暫息了發作的心思。
這畫舫上左右的命婦、小姐六成與趙鯉都有些直接或間接的仇怨。
趙鯉上來,畫舫便陷入冷場。
趙鯉不管她們,周遭投來的眼神一概忽視。
尋了間臨水的小屋,先讓唐嫵重新收拾了一下自己。
萬嬤嬤方才讓小紈去取了妝奩,恰好在這幫唐嫵重新挽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