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盧照反而心中一定,登徒子總比鬼好啊。
他大喝一聲:“哪來的醃臢潑才。”
一邊罵著,盧照和齊海跨步上前,舉著刀鞘劈頭蓋臉砸去。
“咚!”“咚!”
木質刀鞘砸實,沒有人體軟肉的觸感,發出悶沉的響聲。
三人定睛看去,這哪裡是什麼登徒浪子。
是立在門前的舉燈石人。
隻是它變了姿態,垂手弓腰,無瞳仁的眼睛貼在院門的縫隙窺視。
嘴角咧出一個大大的笑。
“誰,誰把石人挪到門前了?”李管事聲音打顫。
“府衙還有這幅造型的石人?”齊海咽了口唾沫,死死抓著刀。
比起齊海和李管事,盧照懂得更多,也更驚心。
絕大多數鬼物,都隻能靠幻境或附體傷人。
像這樣能直接影響實體物件的,必是大凶。
幾年來也隻出過幾回,都付出大代價才平了事。
後背生出一層白毛汗,盧照隻恨自己為何今日當值。
他舔了舔嘴唇,強製鎮定下來。
事已至此,趙家小姐若是出事,他們退縮瀆職也是個死。
倒不如勇烈一回,還能為家中妻兒賺些撫恤以安身。
下了狠心,盧照麵上不顯,斜眼看驚慌的李管事和齊海:“慌什麼?一個破石人而已!”
他喝聲如雷,中氣十足,叫驚慌的兩人平靜下來。
是啊!
見多識廣的盧爺在呢!
看著盧照偉岸的背影,李管事心中生出無限的安全感。
“走,進去看看!”盧照大手一揮,用勁朝院門踹去。
未料,院門隻是虛掩。
多虧盧照基本功紮實,腰馬合一才沒當場來個大劈叉。
“吱嘎──”
院門順著力道打開。
乾澀的的門軸聲,響在夜中聽著格外悠長刺耳。
盧照罵罵咧咧跺了跺腳,一馬當先進了院子。
他的神態,讓齊海和李管事心中頓時感覺穩了,也挺胸隨他走進院裡。
院中荒草齊腰高,一片寂靜。
繞到後院廂房,盧照心中咯噔一下。
數個舉燈的石人或掩麵哭泣,或作梳頭狀,矗在院中。
全都麵向趙鯉居住的廂房。
盧照心中已存了死誌,鋥的拔刀出鞘:“小小鬼物,乾他娘的!”
他這超勇的表現,極大激勵了齊海和李管事。
齊海也拔出刀來,李管事則是從道旁操了一根柴火棍:“對,乾。”
在盧照的帶領下,三人雄赳赳走至廂房門前。
盧照衝齊海使了個眼色,齊海點頭上前欲要踹門。
突然門內響起一聲淒慘之極的尖叫。
房門砰的打開,一個白影倒飛入院中。
三人驚栗之際,另一個嬌小的身影跟隨其後,氣勢洶洶追出來。
“壓你頭發怎麼了?”
後出來那身影,一邊口齒不清的罵著,一邊揮動手裡東西。
抽得白影慘叫著滿地打滾。
“老娘就壓你頭發,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