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詹回道:“陳縣令處置了。”
破家知府,滅門縣令。
陳縣令先前顧忌女兒,不敢動手,此時自然百無禁忌。
趙鯉唔了一聲,突然動了動鼻子:“阿詹。”
“在!”
“走遠點,味真大!”
被嫌棄的阿詹默默移開腳步。
到了鹽務司,趙鯉翻身下馬,迫不及待想回屋洗個澡,擺弄她新得的自鳴鐘。
剛一進自己的院子,便見院中亮著火光。
房門未關,飄出些香味。
沈晏的側影,印在白棉紙窗上。
他手持一本書,桌上擺著一個鍋子。
一隻貓和一條蛇,端坐在前麵,聽他念書。
那貓的腦袋,隨著有節奏的念書聲一點一點地打瞌睡。
隻是個側影,都看得出學渣氣質。
趙鯉揚起唇角,輕手輕腳走上前去。
從未關的門扉探頭去看。
桌上的暖鍋咕嘟咕嘟冒著泡,旁邊擺著手切的鮮肉。
趙鯉走進門去。
她的腳步聲,引起了屋中一人和兩個小動物的注意。
打瞌睡打得歪歪扭扭的狸花貓,抬眼看見趙鯉,露出些激動神色。
阿白更是腦袋點出殘影。
趙鯉還看見桌邊地麵上,兩個小小的殷紅腳印。
開了心眼一看,小信使也趴在桌邊聽念書。
比起兩個學渣,又新換了一身月白小花裙子的信使,眼中滿是對知識的渴望。
小爪子認認真真在桌上比畫著。
“回來了?”沈晏放下書,看向趙鯉,“先去洗漱,再過來吃宵夜。”
氤氳熱氣後,他的眉眼柔和得不可思議。
真是好看!
朱秀才什麼的,提鞋也不配。
趙鯉內心拉踩一番,看著桌上翻滾著氣泡的銅鍋子,沒有說話。
看她沒有一點興趣的樣子,沈晏道:“不想吃暖鍋?那想吃什麼叫廚子給你做。”
已經睡下的廚子,表示這很合理。
趙鯉擺了擺手:“不,今天吃什麼都沒胃口。”
“我先去洗漱換身衣裳。”
她轉身走了兩步,突然頓住。
扭頭想問沈晏一個問題。
隻是張了張嘴又頓住。
“怎麼了?”沈晏總覺得她今天有些古古怪怪。
難得見她說沒胃口。
他動了動鼻子,總覺得空氣中好像若有若無有些味道。
見他動作,趙鯉一驚,加快了離開的腳步:“沒什麼!”
至於那個問題,她沒有問出口。
答案有時候並不那麼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