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幾年不太平,黃山村原老太爺曾斥資,在亂葬崗豎下四個石人鎮守。”
原老太爺憑著手藝,掙下偌大家業。
原家名聲不差,修橋鋪路之類的善事也會乾。
聽聞亂葬崗有異,原老太爺曾出資樹四個無目的石將軍看守亂葬崗中餓詭。
這次原老太爺遭了小人算計,竟是連這四個石人都來湊熱鬨。
聽見原老太爺,四個惡客齊齊在黑帷後冷笑。
“那原老太爺倒是善人,布施時卻不願舍我等一炷香。”
領頭的那個,用蒼老的聲音說道。
它將手中竹杖靠在方桌邊,不待招呼自行坐下。
“我等偏要來原家,食一份供奉,一炷香。”
它雖是隨口一言,卻解釋了它們四個不安分來此的原因
趙鯉聞言,忍不住冷笑:“布施餓詭,有你們什麼事?”
原老太爺便是疏忽,沒給這四個石頭祭祀,也不是這些惡客惦記怪罪的理由。
便是精怪,誰虧欠誰了?
趙鯉說話極
不客氣,四個石人先是一愣,隨後一怒。
米養百樣人,山靈亦生得百種。
相比絹娘,阿水,這幾個石頭人便屬於生在亂墳崗惡瘴中,先天品格不好的。
四人遮臉的黑帷後,齊齊發出磨牙之聲。
先坐下那個領頭人看了看其餘石人,從袖下探出石膏色的手,重重叩了叩桌板:“原家既放焰口,開鬼宴,便得照著規矩走!”
放焰口,布施餓詭同時,會張貼符篆,請鬼差放行,請獄卒開囚籠。
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趙鯉並沒有完全照著厲壇儀軌行事。
但這幾個石人,厚臉皮踏著香灰道來了,趙鯉也得儘到主家的職責。
四個石人分作方桌邊,將放桌前擺放的條凳壓得吱嘎作響。
原家院中本還等待布施的零星三四個餓詭,在石人看守在場的情形下,紛紛避走不敢上前。
見得桌麵空空,一個石人問道:“還不上菜?”
趙鯉知道它們必出幺蛾子。
但她也想瞧瞧這幾個石人,究竟能鬨出什麼樂子。
趙鯉親自掀開蒸籠,在托盤上裝上最後一份供奉飯食。
方端上桌,一個石人猛抬手,將這些飯食掃到了地上。
嘩啦啦,盤碗摔了一地。
菜食滾在青石地上,再吃不成。
趙鯉立在旁
邊,默默攥緊了手中托盤:“這就是幾位的為客之道?”
看她冷臉,坐在桌邊的石人卻是毫不畏懼:“鬼宴之上,我等為賓客,你為主家,便應取出我等滿意的飯食。”
另一個石人附合道:“是極,是極!”
四個實心玩意,在桌邊點頭不已。
領頭的石人看了一眼林道人喝道:“還不奉來血食?”
“聽聞黃山村中,添了新丁,軟嫩肥潤,快些蒸了奉來。”
它們知道林道人,也知道林道人是什麼水準。
又自覺有鬼宴儀軌保護,因此肆無忌憚得很,威脅道:“若不照辦,這鬼宴永遠完不成,我等永不離開!”
說道此時,它們終於暴露最終目的——血食!
卻不知,立在桌邊的趙鯉默默將手中托盤揉成了一團碎木渣。
在四個石人得意之際,趙鯉忽而道:“你們單知道放焰口布鬼宴的儀軌,卻誤解了一件事情!”
“鬼宴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