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伸出手又縮了回來,一如明邪小時候,他想摸摸那稚嫩的臉蛋兒,又怕手上老繭弄疼了他。
那個整個家族都不待見的孩子,卻是他的唯一,他視若己出的啊…
“不…不…”
明邪拚了命的想去抱老者,但轉瞬之間老者已經隻剩飛灰…
“房叔!”
明邪怒吼,有血淚落下,他那入魔的征兆完全消散,一同消散的還有他目中的猩紅。
如今,隻剩死意,他恨恨的看了牧然一眼。
左手抓著老者留下的一點飛灰,右手直接朝自己天靈蓋拍去!
“嘖嘖,不甘吧,恨吧…”
牧然抬手,手中魔光閃爍將明邪牢牢禁錮。
“不過不能讓你自己死,體內有嬰靈,加上你自己,還算能煉製低階屍傀,不過要在生靈活著的時候煉製…”
如果這一幕被外人看到,定會驚疑!這…到底誰才是邪修?
正當這抹魔光要揮出籠罩明邪時,牧然身子猛然一顫抖…
“小子!你做什麼!”
一聲怒吼,牧然手中魔光猛然消散,明邪那停滯的一掌猛然落下…
“啪!”
半邊腦袋都直接被震碎!更有密密麻麻的怨靈,怨魂似乎恢複了清明,也化為光點消散…
隻是一個瞬間,此地剩下的最邪的生靈,居然是牧然!
他身子顫抖停止,眸中血紅消散,一片清澈。
“他已無活路,何必折磨他。”
這是真正的牧然,他盯著明邪的屍體良久。
“讓他隨那老者去吧,我們隻是完成任務而已,不是嗎?”
牧然說著取下明邪的儲物袋,隨後震出一個坑,將還帶著淒厲之色的明邪掩埋。
他自己現在的修為境界根本發現不了,動用過血涯的力量後,他那還未成型的識海,已有三分之一是一片漆黑。
“小子,這話本座再說最後一次,你這等心性…如若一直如此,你會死的比這小修還淒慘數倍。”
血涯聲音有些虛弱,但還是沒好氣的咆哮著。
“我何等心性?”
牧然軟倒在地宮廢墟中吞下一枚之前鐘神秀給的丹藥,笑容溫潤和煦。
“何等心性?”
血涯詭笑:“憐憫螻蟻命,為賭一時之氣硬接不可撼之術,若無本座,你死不死?”
“本能得到一個起碼能修到金丹後期的屍傀護道,你特良硬生生冒著魂魄受損的風險阻止本座,若非神魔璧認主於你,本座第一個就滅了你!”
“你這種人,怎麼配踏上道途?你這種心性,怎麼敢說自己要登頂至強!”
牧然沉默,他看著那些嬰靈,怨魂消散的地方,又看著明邪埋骨處。
“他所害的,是人,不是螻蟻…”
“他兩次護住老者,他縱是惡卻亦有心,他可以死,但不可辱。”
“嗬,你這團爛泥。”血涯冷笑中帶著詭異:“不過,你還能爛多久?本座的力量,好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