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然隻知道血涯在說話,卻根本聽不清他說的什麼。
他那對眸子清澈而堅決,哪怕腦海中的昏沉之感已經快要將他淹沒,但他還是掙紮著,拖著破碎的身軀要站起來!
昔日…族人的音容笑貌不住閃爍在他腦海。
同風沐血,族人用血肉之軀抵擋靈符威能,隻為了他牧然能活下去,這些…他一刻都不曾忘,也不敢忘啊。
如今他隻有一個信念,滅殺風莫沉!否則他還修什麼道,族人在天之靈何以告慰!
“咳咳…哈哈哈…”
風莫沉掙紮許久,最終還是站不起來。
同牧然的搏殺,他的體術,法術,幾乎都落在下風。
五符滅跡少了五張金符的加持威能大減,加之鐘神秀給他造成的創傷不小,他不甘心!
他挨了牧然召出的巨影一拳,哪怕有怨魂防護之
但牧然呢?他的傷勢幾乎都是動用當前修為無法動用之術而遭到反噬所致。
風莫沉躺在戰台上,側頭看著牧然走來。
牧然走過的地方…拖著一道長長的血痕,和一串殷紅的血腳印。
“了不起,真的了不起。”
風莫沉此時渾身不知道斷了多少根骨頭,但他笑,笑的很是猙獰。
“你等著,我會用…咳咳…用最低階的靈符將你的肉一片一片的剮下來,我…我現在就後悔,沒親手弄死你家那群螻蟻。
你家有幾個女眷,早…早知如今,到時候我倒應該品嘗一下,哈…哈哈哈!”
他這話說出來,牧然卻沒有出現他想象中的暴怒。
但清澈的眸中那殺意卻是更加純粹!
隻見明明已經沒有任何靈力,甚至丹田內的九層氣海都處於崩潰的邊緣。
但他周身居然散發出一陣古銅光芒,一直淌血的傷口居然在緩慢愈合!
“呼!”
一拳帶著沉重的拳風直接朝牧然腦袋轟去!他改主意了,他要直接讓這畜生死無全屍!
“孽畜!爾敢!”
但就在這時,風陽直接出手,那濃鬱的元嬰威壓雖說大多數被還在震撼中的藍棠光擋住,但剩餘部分還是將牧然掀出一丈。
隨後幾乎是同一時間,藍棠光和風陽得身影出現在戰台之上。
“風長老修為倒是有所精進,但此戰定生死,有生死戰台之契約。”
藍棠光毫不掩飾的將一縷帶著龐大生機的靈力渡入牧然體內,牧然那傷勢瞬間得到平息。
但在兩股龐大的威壓下,他卻是和風莫沉一樣,一個手指頭都動彈不得。
隨後藍棠光語氣一冷:“但風長老出手乾涉生死賭約之戰,莫不是以為本門過問門中事宜太少,這扶搖門就是你風家做主了不成!”
話音落下,那滔天的半步化身威壓轟然降臨!這一瞬天地之間風雲變色,那十方寂滅都隻是留下數寸痕跡的戰台登時布滿恐怖的裂痕。
風陽更是老臉一白,許久…多久了!這是他數十年間第一次感覺到這種遊離在生死邊緣的危機感!
藍棠光…對他起了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