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話沒說完。
所謂魔意，霸道狷狂，邪妄殘暴。
這些，牧然身上都曾有過。
但除了這些之外，姬量玄還曾感受到一股十分中正浩大的氣息，同樣十分強大，甚至讓他心底生不出任何抵抗之意。
所以鐘神秀曾經問姬量玄，他是否牧然對手時，姬量玄搖頭。
乾不過。
“是。”
對於姬量玄的問題，牧然攤了攤手：“我修的功法來源於魔道傳承，姬兄要以道門之身斬妖除魔嗎？”
牧然笑的溫潤，毫無隱瞞，且根本沒有半分提防。
“除魔衛道那是太過古老的事情，在下並無興趣。”
姬量玄笑了笑，隨手拔出一根靈藥將上麵的土扒拉乾淨，很認真的吃著。
靈藥中有一些品種…生吃，味道十分不錯！
“且牧兄不被傳承影響本心，你一直都是你自己，在下又哪兒來的理由乾涉。”
牧然看姬量玄拔靈藥，無奈的攤了攤手：“這就是我不想讓你們來我這處芥子的原因，好在是你，這要是鐘兄…王藥怕是白忙活了。”
“在下隻是一個謀士，牧兄身為東家，總不至於如此摳門。”
姬量玄怪笑一聲。
倒是牧然臉色一黑：“什麼東家什麼謀士，你覺得我把你當成手下？”
然後他伸手：“拿我的資源還給我！”
“還不了。”
姬量玄十分光棍兒。
牧然：“……”
過了一會兒，牧然見姬量玄已經吃光了周圍一圈兒的靈藥，和特麼羊啃草地似的…
但那圈兒被他清理出來的地上，倒滿是一些珍貴的材料，姬量玄現在正擺弄著那些玩意兒。
“姬兄，何為？”
姬量玄頭都不抬。
“天地間有些東西是實實在在的，比如五行，但有些東西卻是虛幻，比如因果，比如戰意。”
他說著，周身籠罩著讓牧然看不透的晦澀氣息。
“齊兄天生戰骨，修煉多依天地靈氣中古往今來飄忽不定的戰意，所以其無法進入芥子界，修煉進度自然也慢上一些。”
那些天材地寶在姬量玄手中的道火之下緩緩融合。
“其天資雖說不比聖體之流，卻也不弱，六十年間踏入合體，加之我同鐘兄予之補益，其足可擔天驕之名。”
說著，那些天材地寶在姬量玄手中化為一個十分簡易，看著就紮屁股的蒲團模樣…
“在下借天材地寶之底蘊，以道門戰字訣為根基為其打造此物，可聚攏天地間古往今來飄忽的戰意，讓其修煉事半功倍。”
“牧兄，齊兄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助力，且與你有善緣，但其命格頗為輕賤，以你之氣運養其命格，此人未來的成就…了不得。”
姬量玄抓著蒲團起身，在走出芥子界的那一刻，他回頭，儒雅的臉上滿是堅定。
“若對你有好處，不論任何事情，在下都會拚儘全力去做。”
漫天靈氣撫動著沁人心脾的藥香，姬量玄那對黑白分明的眸子中滿是如同嬰兒一般的純淨。
“無道魔之分，更永不背棄。”
“主上。”
在牧然有些懵逼的神色中，姬量玄踏出芥子界。
要到很久很久之後，牧然和齊讓才會知道，那個蘊含著道門戰字訣的蒲團，其中每一寸材料…
都是姬量玄以精血寸寸祭煉而成。
虛無混沌體的血，對於這類輔助性靈器而言，是最為適合的媒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