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妖族,人族所謂的盟友就隻剩下一些依附於人族的中小族群,他們?在下不說,顧道友也知道是什麼情況。
見風使舵,有奶既娘,如是也。
且百族之間不可能一直維持著這種平衡,若有大戰,人族哪怕是巔峰族群,卻也獨木難支,顧道友還覺得應該覆滅妖族天驕嗎?”
牧然隨手一談煙灰,煙灰隨風而逝。
正如他現在庇護的中小型族群天驕,他們…充其量隻能帶來利益,而不可能作為戰友。
“牧道友高見,顧某不如。”
顧子鶴瞳孔巨震。
好家夥,他直接就好家夥!這麼一想確實也是,七大巔峰族群中唯有妖族關係和人族尚可,牧然做的是交好。
魔族同人族的關係不僵,牧然便沒有對繼孤斬儘殺絕,倒是自己,殺了那麼多魔族。
這家夥…感其骨齡,不足五十。
他哪兒來的這般如妖的心性?倒是自己,活了一千六百多年,到了戰場上,卻是破綻百出。
“顧道友啊…”
牧然重新取出一壺美酒:“以族群為先的族人,在下是真的十分敬重,這族群功勳王牌,在下也是於人族危難之際趁機而得。”
“且在下滅殺夜無情之後,便察覺到這些令牌,尤其是金色令牌上的功勳其實可以轉移。”
說著,牧然便取出夜無情的令牌。
這種東西,其實並非實體,包括牧然,他們其實碰都碰不到腰間的令牌。
但持有令牌的修士隕落之後,隻要他是金色令牌。就能被對手所得。
所以,牧然抓著令牌對顧子鶴腰間令牌一指,夜無情的金牌登時破碎,而上麵的殺戮數,儘數轉移到了顧子鶴的令牌上。
“這……”
顧子鶴大驚,不等他開口,牧然便溫潤笑道:“若是顧道友執著於族群功勳王牌,在下可將自己的功勳予你些許,這樣,在下的功勳跌落,自然會回到金色令牌,顧道友,便是族群功勳王牌了。”
但見顧子鶴眸中充斥著掙紮。
隻要自己拿了牧然的功勳,自己便擁有了族群功勳王牌,這不就是他一直想要的嗎?!
其神色陰晴不定,良久,他狠狠一咬牙:“牧道友!”
“你於族群危難之際挺身而出,滅殺強敵,庇護族群,你無愧於族群功勳王牌,我…我…我!不要。”
牧然:“………”
“顧道友,你很不錯。”
牧然深深的看了顧子鶴一眼:“你我身為人族,其實…人的心啊,是最不純粹的東西,特彆是相對於其他族群。”
“顧道友,聽我一言,心,莫要太重。”
說完,牧然抬手,給顧子鶴的杯中倒了半杯酒。
顧子鶴笑了笑,半杯酒,送客?
“顧某記下了。”
顧子鶴端起酒杯,將酒水飲儘,又起身抱拳,這才離去。
而牧然,則是看著顧子鶴消失的地方,溫潤一笑,繼續自顧自的獨酌。
“這小子也算是個人物,他要是接了你的功勳,恐怕一世都難從你的陰影中走出來,你明明對此人並無什麼惡意,為何還要害他?”血涯的聲音中帶著戲謔。
“魔道傳承者害人,需要理由嗎。”
牧然微微一笑,隨手將喝光了的酒壺一扔。
血涯:“………”
“他並未接我之功勳,我又談何害他?就比如那厲三,我殺她之前,不也給她機會了。”
說著,牧然將神念放空,九成神魂意誌進入神魔空間,隻留一成,關注外界動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