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子鶴裸露的上身蒼白的毫無血色,整個身子都在不住顫抖。
那烈酒,一杯接著一杯,那冷汗,不斷的滴落在酒杯之中。
可就是如此,牧然也隻聽得到牙齒被生生咬碎的聲音,卻聽不到顧子鶴半點痛呼之聲!
“牧然,我…我有機會同你,並肩作戰嗎,真正的並肩作戰。”
那聲音,如同地獄惡鬼的嘶吼。
在玄水衝刷神棍之下,顧子鶴雙目通紅,盯著牧然。
“有的。”
牧然竭力動用神木護著顧子鶴的本源。
若在他神魂崩潰之前,那些屍氣還無法被儘數吞噬,顧子鶴,神形俱滅。
“你知道嗎,我很羨慕你。”
其嘴角淌血,也不知是咬碎牙齒的血,還是傷重之下湧上來的血。
“你有強大的修為,不凡的資質,還有一群可以性命相托的摯友,你來自下界,對族群,並無多少歸屬,你甚至可以明哲保身。”
顧子鶴的聲音顫抖,卻十分清晰。
“但顧某不能,顧某…雖有不堪回首的往事,但是族群給了顧某一切,是族群,造就了顧某,哪怕為族群而死,顧某願意!”
“牧然,我們…真的能並肩作戰嗎。”
顧子鶴的目光已經開始渙散。
“小子,他在逼你!”
血涯的嗬斥聲於牧然腦海震動。
但牧然充耳不聞,他盯著顧子鶴:“牧然,願同你一起,為族群而戰,顧兄。”
這聲顧兄一出,顧子鶴那渙散的目光中驟然一聚,就如同快要熄滅的火焰之中再添一把乾柴。
“牧兄,顧某,無憾矣。”
“給…給本座…滅啊!!”
顧子鶴忽然一聲怒吼,絲絲縷縷的黑氣從他天靈處溢散而出,最終被更加邪的玄水吞噬,而顧子鶴,則如同被抽空了一些一般,單膝跪地大口喘著粗氣。
他抬手,這個人族中的絕頂天驕,居然對著牧然做出了一個拉鉤的動作。
“你答應的。”
“我答應的。”
牧然同樣比出一個拉鉤的動作,他本想去扶顧子鶴,卻不料顧子鶴掙紮起身。
“告辭。”
“不送。”
他離去,步履蹣跚,背影卻充滿著屬於他的驕傲。
那被夜風揚起的長發,夾雜著斑白。
他沒有告訴牧然,牧然也不知道,。那個拉鉤的動作…是百兵之主,自小哄他的,那是…他心底,最為柔軟的東西。
“人族…奇怪的族群。”
血涯的血瞳中都有動容。
顧子鶴!獻祭了幾乎所有的壽元,他不僅拔除了屍氣,更將這些壽元融入自身修為,讓他…達到了一個十分短暫的巔峰。
所謂劫…要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