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造孽啊。”
村長歎了一口。
“先前戰亂,我等共十七戶,五十一口人遷移至此處人煙稀少,遠離戰火之地,本以為是個世外桃源,卻不想落戶之後,便怪事不斷。”
村長說著,麵色難看的緊。
他看了看門外,發現日頭正盛,這才鬆了口氣湊近牧然,道:“道長,你是不知道,就村兒西小黃家的媳婦兒在河邊兒洗衣服,直接就被不知道什麼東西給拉下水去嘍!
要不是小黃正在附近,恐怕他那媳婦兒也上不來,就這,還病了半個來月。”
“還有鄭老頭兒,辛辛苦苦新打的一缸水,第二天便從裡邊兒撈出來一個被泡爛了的人頭!差點兒給鄭老頭兒嚇走!多大歲數的人,硬是躺了五六天沒緩過勁兒來。”
說著,村長歎了口氣:“這種事情比比皆是,我們夕匕大村是苦不堪言,還望道長相助啊。”
但見牧然眸光閃爍:“放心,我既然來了,也是收錢辦事,自不負重托。”
“那就好,那就好!來,道長,請。”
村長大喜過望,就要招呼牧然吃飯。
但牧然卻擺了擺手道:“罷了,如今日頭正盛,事不宜遲,我便去查探一番,不必相送。”
說著,牧然起身,不等村長說著什麼便已經推門而出。
後山,距離村子足有五六裡的地方…直到牧然感覺再也走不出去的一個邊緣。
“吭哧,吭哧。”
牧然擱哪兒挖野菜。
牙吃綠了,舌頭吃綠了,場子都吃青了,臉色才好看了一些。
這種餓肚子的感覺還真是少見。
牧然又回了夕匕大村,依舊有不少村民熱情邀他吃飯,但牧然笑著擺手拒絕:“貧道是出家人,師門有規矩,莫說飯食,此間事了,貧道收的錢也會退給諸位。”
“那道爺你也不能餓著肚子辦事兒啊!”一個老婦人一臉心疼:“一粥一飯,又不是沒有。”
“不必。”牧然再次擺手,便去了村長口中的老鄭頭兒家。
…………
“您今年貴庚?”
牧然一邊查看著水缸,一邊回頭看著老鄭頭兒,他這屋子和其他家的屋子相差不多,整個村子的屋子都是圓圓的,還挺好看。
院門左有樹,在牧然看來,也是這些樹為院子中的人擋了一些煞氣。
“老朽今年八十有九了。”老鄭頭兒憨笑著,顫顫巍巍的要給牧然泡茶。
“您歇著吧,貧道稍後便走。”牧然連忙製止。
好家夥,沒記錯的話,自己和這老鄭頭兒同歲……
鐘神秀還要比老鄭頭兒大上兩歲。
說著,牧然連忙在水缸邊緣抹了一把,便匆匆退出。
又至村民口中的河,其實…就是那收尾不通的溝渠,此地缺水,這溝渠中續著的雨水便是其賴以生存的水源。
還有那處生著峭壁的山,來來回回這一跑,就是一整天!很快夜幕再次降臨,勉強用野菜填飽肚子的牧然抱著羅盤守在村口。
他目光溫潤,神色和煦。
心裡:“這日子,牧某一天也過不自己去了,今夜,必須了結此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