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的是歲月靜好。
“前輩,你看,其實…一直這麼下去就很好,我們已經有了足夠的壽元,為何還要一直於道途上拚殺呢。”
牧然那清澈的眸子中氤氳著醉意,笑容卻是愈發溫潤。
“但…您說的對,踏上道途,便隻有隕落之時候才能停下來,我們想要的隻會做來越多。
從前吧,我隻想去問鼎,去掌控輪回,將爹爹,大伯,還有牧家的兄弟姐妹們從輪回之中搶回來。
還有那些曾經並肩的戰友,比如…顧子鶴,他們都是真正的戰士,都是英雄。”
說著,牧然愜意的靠在椅子上,抓起酒壺對嘴兒喝。
烈酒下肚,其俊美的臉上醉意更甚。
“現在呢?道爺告訴我,我們是變數。告訴我,大千將被大道之靈清洗,我所在乎的一切,都將蕩然無存。
晚輩…晚輩還能怎麼辦?那大道該有多強啊…我真的會死,甚至看著你們隕落。
可不拚,我所愛的人!都會死!我怕又如何,隻能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不甚公平,但…也算我的宿命。”
“前輩,其實…晚輩已經很累了,真的。”
“真的。”
那疲憊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化為呢喃。
血涯就這麼看著,牧然在他身邊沉沉的睡了過去,沒有絲毫防備,是因為他知道,自己在他身旁。
而血涯也知道,牧然如今,不過是一個不足兩百之齡的修士,相比於絕大多數修士,他很是稚嫩,甚至隻是一個孩子。
而世間,加諸於這個孩子身上的擔子,也真的很重。
“怕什麼。”
血涯同樣輕聲呢喃,他喝著酒壺中的殘酒,牧然…倒是很少喝醉。
他輕輕撫摸著牧然的腦袋,那對血瞳中是不屬於一個魔的慈愛。
“放心,為師,一直都在。”
他將身後那華貴的帝王披風蓋在牧然身上,起身之間伸了一個懶腰。
大殿之外,古魔界的風依舊是那麼冷冽,沒有一絲溫度。
血涯目中的溫度也隨著這股冷風而漸漸冷卻。
“魔衛何在。”
“在!”
話音落下,十數尊皆是大仙尊修為的大魔現身,恭敬跪於血涯身前。
如今,這一個多月來,整個古魔界中仙尊之上的強者,皆是被血涯掌控了一縷神魂。
所有古魔界強者都感覺十分合理。
至於感覺不合理的,下輩子應該不會這麼想了,不對,好像也沒下輩子了。
“三月之內,整合古魔界七軍,宣戰,浮屠界。”
“尊帝令!”
而另一個師爺…嗯,就是曾經骨淵的師爺,老家夥見風使舵,第一個找到了血涯並且獻出自己的神魂。
血涯見其是個要眼力價兒的智魔,便沒有殺他,隻是在其神魂內布置了不少惡毒的詛咒而已。
畢竟…他也卻這麼一個乾事兒的魔,如今,此魔也是血涯的師爺。
“可大帝,浮屠界而後一直交好於古魔界,我等…怕是師出無名。”
師爺小心翼翼的開口。
特麼的!表忠心的時候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