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若是再調三萬兵馬進入敦煌,那麼,陛下身邊,也就隻剩下十五萬兵馬了!”
“而衛青、蒙恬二人,在涼州,除去玉門關、敦煌所在,仍有二十三萬以上的人馬!再除了涼東各地必要守軍,手中可戰之兵,絕對達到了二十一萬以上!”
“如此一來,涼州戰場想要打開突破口,實屬不易。”慕容恪冷靜吩咐道。
至於玉門關那邊,想要從這個方向打開突破口,慕容恬與慕容垂都不抱什麼指望。
其實,玉門關這個地方和敦煌城還是有所區彆的。
敦煌城現在是真正的被四麵圍攻,徹底孤立無援。
但是,如今的玉門關,雖然接收不到涼州的支援,但卻依舊可以選擇背靠西州。隻不過,這個靠山遠遠比不上涼州那個靠山穩固罷了。
畢竟,出了玉門關之後,就是一眼都望不到天際的沙漠。經過那漫長的嚇人的沙漠之後,接下來或許才可以見識到西州的人煙。
這種靠山,能夠穩固才有了怪了!
隻是,不穩固歸不穩固。可是,不管是蘇定方,又或者是荀彧,就算是突破重重困難,也一定會想辦法聯係上鞠義的。
馬哈木兩萬五千兵馬,奈何不了鞠義的三千先登死士,對方手中現在還多了三千騎兵,多了更多的戰術施展空間,就算再給他一些兵馬,也很難短時間在玉門關打破突破口的。
故而,他們也總算明白,忽必烈把他們召集在一起的意思了,看來,應該是鐵木真下達指令,要讓他們在西州打開缺口了。
相比如今涼州的局勢,確實是西州有更大的機會打開突破口。
“蘇定方居中調度有方,韓思忠、李嗣業所部守於城門,我軍更是難以寸進!”
說到這裡,慕容恪不由得想到,有一次他們都衝開了城門,本來騎士們都高興地揮舞著馬鞭,準備衝進去了,但是,卻被韓思忠、李嗣業他們率領的陌刀軍,硬生生的給擋在了城門之外。
這片刀牆,堵在那狹窄的城門口中,簡直比城牆還要令人心悸。
“霍去病此人天縱其才,居中調度,雖遠不如蘇定方,但其疾如風,卻深黯此道,我等幾人,怕是無人有足夠把握勝之!”
“如今,蘇定方退守西州東部,雖主動放棄了大量的土地,但其手中兵力也集中了起來!”
“我軍如做想要取勝,萬萬不可操之過急,否則,隻怕會露出破綻!”慕容恪微微頜首道。
如今,他們在各方麵處於全麵的優勢,慕容恪有把握打贏這一仗!
但是,卻絕對不能急著來。
這同樣是一個謀戰派的代表人物,是一個謀定而後動的高手,他很清楚,一旦著急的話,是很容易暴露出本來不會露出的破綻的。
之前,他們能夠逼迫蘇定方放棄西州西部,那是因為當時蘇定方要守整個西州,在一些地方,不免會有薄弱處。
而慕容垂這個時候挑著薄弱處下手,一副要繞道蘇定方身後的態勢,蘇定方自然不得不退。
可是,防守的地區小了,這樣的薄弱處就不再是那麼好找了。
“還是要想辦法從玉門關下手!”
“必須要告訴馬哈木,讓他不惜一切代價猛攻玉門關,玉門關那裡壓力越大,蘇定方就越發坐不住了!”
“西州援兵前往玉門關,這一路上,人力物力損耗極大!如此,我軍才有可乘之機!”忽必烈沉聲道。
他們幾個雖然不指望馬哈木可以從玉門關那邊打開缺口,不過,卻也希望他可以給玉門關鞠義造成足夠大的壓力,隻要逼迫蘇定方發出援兵,以這個過程之中損耗的人力物力,蘇定方手中可以打出的牌麵就自然進一步下降了,那麼,他們接下來才可以打的更加輕鬆一些。
其實,越是兩個水平足夠高且旗鼓相當的人物,他們如果兩軍對陣的話,反而很有可能沒有那麼多精彩之處,看起來似乎單調無比。
畢竟,兩個人的水平都足夠的高,而且還旗鼓相當,也就很難再給你什麼破綻可找了。找不到什麼破綻的話,那就隻能老老實實的,該怎麼辦就怎麼辦了!
就像江夏攻防戰一樣,就算是白起和王翦,也隻能夠老老實實的強攻了大半年的時間。
“哎,可惜蘇定方如此大將,卻是我軍敵手!”
“如若能夠生擒之,必要想辦法將其收為己用!”說著的同時,忽必烈卻是突然話鋒一轉,突然就歎息起來。
慕容恪與慕容垂兩兄弟,這個時候卻是眼觀鼻,鼻觀心,不去接這個話茬,也沒法去接這個話茬。
蘇定方當然是一名大將,這種人物,如果能夠當隊友的話,他們自然也樂得如此。
隻不過,想要將這麼一個人物生擒,這又何其困難?而且,生擒之後還想要勸降,那就更加困難了!
以蘇定方一族在晉軍途中紮下的根基,人家怎麼可能會答應投降?忽必烈給出再大的利益都沒有用,畢竟,總不能把大元的皇帝的位置給了蘇定方吧!
而且,這兩兄弟也並非是討厭漢人,隻不過,在元蒙眾多皇子之中,忽必烈太過於依仗漢人了。當然,除了漢人之外,忽必烈也大加拉攏了那些不久前才加入元蒙的西域人。
雖然說,他們也不否認這些漢人都很有才,如悅綰、封弈,這些人都是智謀超絕之輩。再如楊岩,驍勇善戰,他們也佩服無比。前段時間在鐵木真那裡立下了功勞的史天澤,這個人也是被忽必烈舉薦起來的,這個人的才能他們也認。
隻不過,忽必烈的手底下,漢人,再加上那些西域人,這些外族的比重,甚至他要超過元蒙人了,這就讓慕容恪和慕容垂這兩兄弟有些憂心了。
雖然說他們也很清楚,這些都是因為忽必烈相比他那幾個兄長崛起太遲,蒙古之中已經沒有多少可以讓他插手的餘地了,他這才走上了這條路,另辟蹊徑。
隻是,理解歸理解,憂心歸憂心。
當然,這種事情,他們是不會輕易參與的,這一點兩個人都是可以拎得清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