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句話說，一切都在對方的操控中。
隻要自己前進或者後退的那一刻，琴弦都會隨時出現。
這太危險了！
被大卸八塊都是輕的。
隻是對此，李易毫不意外。
他隻需要確認一件事情就足夠了。
那就是大希音的窮途末路。
如果不是窮途末路，就不會做出這般有失品格的事情。
即便這個人沒什麼品格，可實力帶來的‘自尊’，卻是任何人都無法拋棄的。
“那麼接下來，你又該怎麼辦呢？”
大希音戲謔的看向李易。
“問你個事情。”
李易平靜道：“複仇是正確的，複仇之後的大殺四方，給你帶來了什麼？”
大希音挑眉，“怎麼？要引導我走向你的正道嗎？”
“不。”
李易搖頭，“我隻是沒經曆過這種事情，所以不太了解這種感覺。我也並沒有覺得你錯，我如果受到你那般委屈的話，我會選擇滅掉整個天下。我隻是很好奇，好奇你是什麼感覺？是興奮，是激動，還是……空虛？”
“就好像殺掉這幾十萬人，你是在炫技，還是單純的殺人為樂？”
大希音語氣森冷，“你是在諷刺我？”
“沒有，絕對沒有。”
李易淡然道：“我是一個比較崇尚有仇報仇，有怨報怨的人。我從不認為惡人需要被善良對待，為惡者統統殺了就是。”
大希音冷笑，“可你又是什麼好東西？”
“我不是啊。”
李易平靜道：“我就是屬於胡作非為的那種人，我也是典型的那種隻要求彆人不要求自己的那種人。你若說我善良，那才是罵我。可你要是說我良心未泯，我還可以勉勉強強的接受。”
大希音死死的盯著李易，繼而大笑，“李易，即便這天下如你所願那般繼續存在。那你呢？你又如何自處？你隻是一個賊，同樣也是一個滿手血腥的惡棍！若天下太平，世界長存。那些人依舊會來清算你的罪過，他們會用道德束縛你，他們用給你列出一堆罪名！”
“這，就是弱者定論！”
“如果我死的有價值。”
李易語氣淡漠，“我會死，會離開這個世界。”
大希音低笑，“原來，你已經選中了心中的目標是嗎？你不是為了自己的名聲，而是要幫彆人重新塑造一個世界是嗎？”
李易神色波瀾不驚，“我比任何人都要厭惡我自己，這些年我連自己的規矩也很少守了。沒有原則的人，都不應該繼續活著。這是對生命的褻瀆，是對這自然的褻瀆，那本就是一種罪惡。”
大希音大笑，“那你到底為什麼而活？”
李易眸光流轉，天地之色大變，烏雲籠罩。
人天同象，氣象！
“我隻為好人而活。”
李易語氣淡然，“即便我不是好人，可我依舊喜歡好人。我喜歡好人的公平公道，我喜歡好人的互幫互助，我喜歡好人的真情實意。好人能夠帶來的光芒太多了，說也說不完。真正的好人，是會嚴於律己，不欺壓，不嘲笑他人，且會尊重他人的人。我時常在憎恨這個世間的時候，便會想到一個問題。”
“惡人都該千刀萬剮，可好人為何也要遭受無妄之災？”
“我時常又因為自己的知識不夠而想不通這個道理，也無法接受這種現實。可我就是覺得，禍害不該活千年，都該死！”
空氣驟冷，鵝毛大雪飄飛，隻是刹那間便已遮蔽了視線，籠罩在了整個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