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傘老人唾罵一聲。
那是咫尺天涯,是當年西佛大林寺的絕學。
雙方的距離如一根具備彈性的繩子一般,一會拉伸一會收縮。
時間悄然流逝,黑傘老人的心情也隨著二人的距離不斷拉近和拉開而變化著。個中滋味,萬字難述。
一個時辰過去了,黑傘老人的心情浮浮沉沉,各種臟話已經罵了一個遍了。
兩個時辰過去了。
星光燦爛,黑傘老人罵的口水都乾了。
午夜,星光燦爛,皓月懸掛蒼穹。
距離……
三百米!
呂歸已抬起了劍,目光冰冷的盯著李易的後背。
一百米。
呂歸右手後縮,全力刺了出去。
李易身影閃爍,一個扭轉,撕裂空間,繞指柔化為刺眼的光芒,如那夜空中的一道流星。
轟!
可怕的氣流暴虐開來,李易與黑傘老人擦肩而過,繞指柔所過,黑傘被切開,同時被切開的黑衣黑傘老人的脖子。
黑傘老人疲憊的意識猛然清醒了過來。
就在那一刻,呂歸徹底出現了,幾乎與李易同時出手。
乾坤金劍撕裂了黑傘老人的半邊身軀,腐爛的血肉滿天飛。
黑傘老人右手抬起,一把抓住自己飛起的頭顱。
一切,都在瞬息間發生。
李易右手一抖,海神木瞬間增長,徑直將黑傘老人另外半邊身軀刺穿。
嘭!
黑傘老人摔倒在地,汙血滿地。
那顆頭顱滾落在地,滴溜溜的旋轉。
呂歸長舒一口氣,他的前方出現了一道長達百裡的溝壑。
李易嘎嘎怪笑,“不錯不錯。”
呂歸抬頭,神色傲然,“你以為小爺傻啊?”..
繼而,他狂喜的走了過來,“海神木?你怎麼還沒死?”
海神木怒罵,“你死了,我都不會死!”
呂歸哈哈大笑,“好,很好,活著真是太有意思了。”
“無法理解。”
汙血蠕動,將黑傘老人的腦袋托起,同時黑傘飄飛過去,將其籠罩。
呂歸的笑聲戛然而止,“開玩笑的吧?”
李易微微雙眼,星光下,汙血湧動,爛肉在拚湊,黑傘老人以一種難以想象的模樣出現在了兩人麵前。
“完全無法理解!”
黑傘老人抬手抓住黑傘,傘柄也在這一刻複原。“即便你可以不為我所蠱惑,你也掙脫不了生死咒才對!”
呂歸歪頭,“比如,殺死我最好的兄弟?”
黑傘老人冷語,“沒錯,這是咒法,不是你能夠靠意識所改變的。”
李易眨眼,“啥玩意兒?”
“就是一種稀奇古怪的古老咒法。”
呂歸低笑,“可以束縛意識的東西。”
黑傘老人直視呂歸,“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呂歸抬手指向李易,“是什麼讓你產生了錯覺,認為我們是兄弟?是朋友?”
黑傘老人渾濁的雙眼冷光大盛,“我觀察了你們那麼多年,難道連這也會搞錯?”
呂歸低笑,“你才是我的好兄弟啊,教了我那麼多東西,我自是感恩,隻是我沒有想到,你竟然會讓我殺了你!”
黑傘老人昂首,“胡言亂語什麼?”
“因為……”
李易微笑,“我從來不交朋友。”
黑傘老人雙眼微眯,“完全無法理解。”
呂歸哈哈大笑,“有什麼無法理解的?因為李易是我的好大兒啊,哈哈哈哈,誰家兒子和自己是親兄弟的?你這不是瞎扯嗎?”
李易嘎嘎怪笑,“同理,他也是我的好大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