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酒問東溟,潮從何代生。寧非天吐納,長逐月虧盈。
暴怒十五勢,雄豪半夜聲。堂堂雲陣合,屹屹雪山行。
海麵雷霆聚,江心瀑布橫。巨防連地震,群楫望風迎。
踴若蛟龍鬥,奔如雨雹驚。來知千古信,回見百川平。。
破浪功難敵,驅山力可並。伍胥神不泯,憑此發威名。”
趙洵脫口成章,詩詞信手拈來,雖然略有改動,仍然不減這首詩詞的風采。
和錢塘江大潮類似,寧州大潮也是在八月十八最盛。但實際上每天都有潮,每個農曆月的十五到二十,潮水都會較大。隻是八月十八這天是極值而已。
趙洵吟罷此詩,同行的官員自然是一通稱讚叫好。
他們倒也不是昧著良心吹捧,而是趙洵作的這首詩確實極好。
意境、意象,遣詞造句幾乎挑不出任何短板。
整首詩一氣嗬成,讓人覺得慷慨激昂,熱血沸騰。
既然有大潮,自然少不了弄潮兒。
他們在潮頭與潮水搏鬥,與命運抗爭,贏得人們的尊重。
趙洵覺得這種精神可以在相當程度上激勵將士們,使得他們可以拚儘全力,為了百姓而戰。
“明允兄,快看,大潮越來越近了!”
站在觀潮亭中的旺財一直興奮的手舞足蹈。
這是他第一次觀潮,興奮是在所難免的。
趙洵不以為意的笑了笑:“這才哪兒跟哪兒,精彩的還在後麵的。”
趙洵知道大潮抵達岸邊的那一刻,才是真正精彩的時候。
亂石穿空,驚濤拍岸,卷起千堆雪。
當潮水卷起浪花拍打在礁石上的時候,那種雷霆萬鈞、氣吞山河的氣勢著實讓人覺得心潮澎湃。
快了,隨著潮水的逼近,這一刻快了。
一眾當地官員們經常觀潮,早已是見怪不怪。
不過此行從長安來的禦史言官們是個個翹首以盼。
兩百步、一百五十步,一百步
近了,近了,更近了
就當所有人滿懷期待的時候,六師兄盧光鬥皺眉道:“不對,我覺得這裡似乎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六師兄,怎麼了?”
“不知道,我也說不上來”
盧光鬥皺眉,一時間默然。
“快看,那些潮頭的弄潮兒都被大浪拍下去了。”
旺財有些焦急的說道。
趙洵順著旺財所指的方向望過去,果不其然看到那些原本在潮頭的弄潮兒已經完全看不見了蹤影。
這是怎麼回事?
趙洵一時間有些理解不了。
按理說這些弄潮兒長時間在這一代趕潮,早已經習慣了這裡的水文條件,不應該會出現這種情況啊。
而且以他們的水性,即便真的被一個浪花拍進水裡,也能夠很快的冒頭才是。
莫不是海裡有什麼暗流?
趙洵覺得也隻有這種可能性了。
可是接下來的一幕讓所有人震驚,隻見一隻巨大無比的鼇蝦從海麵下爆出,一鉗子揮過來就將岸邊觀潮的百十人揮落海中。
“救命啊,救命!”
這些人完全沒有準備,一時間驚慌不已,大聲呼救。
趙洵見狀麵色大變。
他就知道六師兄的直覺不會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