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先生,還望先生莫要忘了爾等之承諾!”林不覺縮著眼睛道。
講道理,林不覺非常想要殺了眼前這個人,可是,沒辦法,他做不到。不止是因為暗處隱隱顯露出的那一道氣息,更加是因為這個人的身份,他不敢殺。
白落狄是儒家最出眾的一個弟子,而與之相對的,管仲則是法家最為出眾的一個弟子。真要是讓管仲在這裡出了事,那法家不得翻了天不成。
雖然比不上儒家,可除了儒家之外,七大皇朝的朝廷之中,就數法家與兵家的勢力最為雄厚了。這股力量,絕不是一個陽極道穀可以挑戰的。
陽極道穀,聽這個名字,就知道與道家有關。因此,對於法家的事情,林不覺比起很多人來更要清楚一點。
要說當年儒、法、道、佛四家舉辦的那一場巔峰賽之中,儒家顧青山就算是一枝獨秀,可也不是能以一己之力對抗群雄。
當年,儒、法本就暗中多有聯係,那一場巔峰賽之中,儒家是最大的贏家,可是,法家卻同樣是另一個贏家。
道家與佛家,這兩家理念多有不同,一直以來也多有矛盾。最終的結果就是,道、佛兩家損失慘重,最頂層的高手就隻剩下那麼幾個了,連一隻手的數量都不剩下了。
何為最頂層的高手,能夠有資格參加那一場巔峰賽的高手,才可以稱之為最頂層的高手,就比如說龍虎山上上代的老天師,就沒有從那一場巔峰賽中走出來。
而且,那場巔峰賽之後,幾家真正的對抗才開始了,儒、法兩家為了進一步壓製道、佛兩家,進一步合作之下,兩家的部分人更是好得快要穿上一條褲子了,部分人修儒又學法,出現了法儒這麼一個群體。
道、佛二家在朝堂上的位置不斷縮水,苦不堪言。曾經的龍虎山,一度霸占著大蒼國師這一個位置,每一代怎麼也得派上幾個天師常駐帝都。可現如今,幾乎淪落為一個純粹的江湖勢力了。
那些書生,表麵上質彬彬的,一口一個君子,但是,到了要動手的時候,t的下手一個比一個狠,一個比一個陰損,完全不給人活路。
猶記得,林不覺曾經有幸見識過儒家一位大儒教導新入門的弟子的場麵,據說,那位大儒的師長乃是與顧青主一輩的人物,那可真是大開眼界。
“子曰,朝聞道,夕死可矣,這句話什麼意思?”
當時,正是一位新入門的弟子向師長請教功課的時候。林不覺雖然不是儒家弟子,但是這些儒家基礎性的東西也多有了解,心中早已有了答桉。隻是,那師長的解釋卻徹底推翻了林不語對於論語應有的理解。
當時那師長笑道,“早上知道了去你家的路,晚上就送你上天。”
“子曰,始作俑者,其無後乎?”
“簡單,意思是這件事的始作俑者,已經被我打死了,就沒有以後了。”
“子曰,工欲興其事,必先利其器。”
“以德服人之前,把我的配劍磨的鋥亮,然後劍柄上寫個德字,就是以德服人。”
“子曰,三軍可奪帥也,匹夫不可奪誌也!”
“我可以三軍之中取敵將首級,就算你用很多人擋著我的路也沒用,今天說殺了你就一定宰了你!君子不報隔夜的仇!”
“子曰,君子周而不比,小人比而不周。”
那師長一坐起來,得意道,“這個是我們的本家功夫了,意思是說君子會用大周天的功夫打死對方從不嗶嗶,小人隻會嗶嗶不會大周天功夫。”
“簡單的說,就是學化是心平氣和的和小人交流,學武功隻是為了讓小人對我們心平氣和說話。”
“我們的根本目的是實現一個和煦的向上的仁德氛圍!”
“德就是武力,仁就是加倍,隻有加倍武力,才能實現平天下儒家至強夢想。”
後來,林不覺才知道,外人以為的論語,可在很多儒家自己人的手中,卻被稱作是掄語。
儒家是如此,而法家同樣也好不到哪裡!
就像剛剛,管仲那一番話說得時候笑眯眯的,可言語之中都處恩威脅,可這些威脅,林不覺偏偏還不得不接受。林不覺發現,真要是按照管仲所說的那樣走下去,陽極道穀接下來還真是一個不容樂觀的處境。
在林不覺的威脅之下,林不覺也隻能乖乖地將韓雨婷與嫁衣神體的秘密說了出來。
不過,林不覺雖然被管仲無限智商碾壓,可也沒有到了智商清零的地步,還知道要求管仲承諾不得將這些秘密說出來。
這些名門正派,不管暗中是否多麼陰暗,但至少在表麵上,得是一個光輝偉岸的形象。真要是把他對於韓雨婷那些陰暗的想法暴露出來,那麼,對於他林不覺本人,對於陽極道穀,可都不是一件什麼好事情。
“放心!管某可沒有那麼無聊!”管仲不在意地說道。
他所求的,隻是那幕後的真相,如果這真相威脅不到他的利益,那他才懶得去管那些事情。
畢竟,幫對方保守秘密,那也不能幫他白保守不成!日後有了能用得著對方的時候,對方怎麼也得意思意思才是!
更何況,哪一方勢力是真正光輝偉岸的。越大的勢力,在其發展的過程中,越是有一個黑暗的影子的。
名門正派與邪魔歪道之間,本就是名門正派雖然有一個黑色的影子,但是他們也辦好事,有一個亮堂的外表,而邪魔歪道,他們不僅有一個黑色的影子,而且,他們本身也無惡不作,幾乎沒乾過什麼好事。
隻在於,同樣是黑色的影子,一個還乾點好事,一個是徹底不乾好事了。
對於管仲而言,隻看對方究竟對他有沒有用了。
很顯然,陽極道穀好歹是大蒼一個頂尖的江湖門派,未來就算是沒有用,可給王羽弄來當打手壯一壯聲勢也可以。因此,管仲當然不介意遵守承諾幫他們保守一下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