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夷三方勢力,當聽說了大蒼這個時候有可能殺過來之後,這個時候一個個都不淡定了。
正是虛弱的時候,卻有強敵來襲,任何一個都恐怕不會自在。
尤其是西平道的那一位,整個東夷,隻有西平道那裡是與大蒼接壤的。大蒼要是在這個時候來犯的話,最大的可能就是他這裡了。
當然,南平道的那一位也不淡定,他的南平道按道理來講,確實和大蒼是沒有接壤。但是,有了之前的那一次垮海奇襲的經曆,他這位也得小心謹慎起來。
因此,都沒有讓耶律阿保機費太多唇舌,這兩位一個個都已經重視了起來。
這三位很快就已經達成了一致,決定在上京府進行會盟,共同商議如何應對大蒼的入侵。
之所以將會盟的地點放在原東夷國都上京府,顯然,這也是為了要借這麼一個特殊的地方來激起東夷來抗擊大蒼的信心與信念。國都被踏破,此等恥辱,有一次就已經夠了!如果再來一次的話,那他們東夷上上下下也無言苟活於世了!
如今的上京府,是在耶律阿保機的掌握之中,不過,耶律阿保機卻並沒有將這一座東夷國都當成自己的治所。
中平道,耶律阿保機終究也隻是掌握了小一半。以上京府為治所,在沒有屏障的情況下,將直麵敵對方的兵鋒。
因此,耶律阿保機不是不想將自己的治所設在上京府,而是不能將自己的治所設在上京府。
再則,耶律阿保機也算在北平道之中經營多年,黃龍府相比上京府,對於耶律阿保機來說,也確實要更加合適一些。
耶律德飛與耶律安到來,耶律阿保機雖然恨不得斬之而後快,如此,他一統東夷最大的兩個大敵也就沒了。但是,畢竟大敵當前,耶律阿保機隻能夠壓下這些多餘的想法。
“諸位,蒼人又要來了,劫掠我們的財寶,淩辱我們的女人……”
耶律阿保機即興演講的同時,耶律安神色一動,但畢竟沒有在這個時候拆耶律阿保機的台。
所謂淩辱我們的女人,之前,王室可是被淩辱最嚴重的一方。前王後雖說名義上死了,但具體是個什麼情況,大家該清楚的也都清楚。甚至,耶律安本人都有一房妾室被蒼將收入房中。
情況好一些的,也就是耶律阿保機、耶律德飛這些封地在外的王族宗親。剩下的,有幾個是頭上沒有帶點綠的?
“爾等告訴我,爾等願意讓爾等搏命而來的財寶拱手讓人,讓爾等妻女在蒼人的胯下而承歡………”
耶律阿保機這麼一頓即興演講下來,那些胸有城府的,倒還沒有什麼。但是,軍中的那些莽漢子們,卻一個個大多變得呼吸急促了起來。
主要是,這些將領們也有不少上一次事件之中的受害者,雖然不少人的家眷都在後麵被換了回來,但卻都已經在軍營之中走了一遭,頭頂上早就已經不是帶一點點綠那麼簡單的。
還有一些換都換不回來的,那是乾脆沒能從軍營之中出來的,一天接客幾百人,能活下來的…………
耶律德飛與耶律安環顧周圍的將領,不得暗歎一聲耶律阿保機厲害。這麼簡簡單單的一番話,卻剛好打在了很多將領有心頭上。群情激憤,聯合抗蒼也是大勢所趨。若是有哪一方拒絕,他們
畢竟,他們三個,誰的手底下沒有上一場大戰的受害者,隻是多與少的問題而已。
“蒼人貪婪,抗蒼勢在必行,隻是,蒼人又會選擇從哪個方向出擊。”耶律安這個時候無比清醒地開口道。
這件事,對於他來說,反正也沒有壞處。
耶律安問出這個問題,其實就為了告訴其他幾位,該出兵過來幫忙就出兵幫忙,怎麼看,他的西平道都是最危險的那一個。
“不妥,本王有密線來報,燕北秘密征集船隻,如吾所料不錯,怕是蒼軍又要故計重施。”耶律德飛搖了搖頭道。
“故技重施,蒼軍安會如此自大。再則,水上又能出現多少敵軍!”耶律阿保機搖了搖頭道。
如今東夷雖然分裂,但卻不像之前那樣,國內處於極度空虛的狀態。跨海來擊,如無根浮萍,一個不慎,便是兵入險境。
並且,燕北能征來多少能夠出海的大船,這些大船又能運輸多少士兵?
因此,故伎重施一次的可能,不說完全沒有,但是,卻小之又小。
當然,耶律阿保機也知道,耶律德飛做出如此姿態,本身就沒想過耶律阿保機與耶律安會給他派兵,僅僅隻是為了不往出勻自己的兵馬。
並非是耶律德飛沒有大局觀,隻是,所處的立場不同,選擇也就不同。
耶律德飛自然也清楚蒼軍將主力攻擊他的可能性不大,但是,出一支偏師卻很有可能了。
一旦出兵幫了耶律安,那萬一他這裡卻出了問題,那不就拉了嗎。
“本王可出兵十五萬助西平道一臂之力!”耶律阿保機也不理會耶律德飛,而是直接豪言大開道。
這個時候,耶律阿保機雖然麵色依舊如常,但難免在心底裡發出一陣陣冷笑。這個耶律德飛也就是內戰內行了,到了該對外的時候,卻依舊還想著他那點一畝三分地。
如果耶律安的西平道出現問題的話,緊隨而後的就是耶律德飛的南平道。這個時候幫耶律安一把,幫的更加是他們自己。
十五萬兵馬,這已經是耶律阿保機一半的力量了。直接將一半的力量壓了出去,光是從這一點來看,就可以看出耶律阿保機和耶律德飛之間的區彆了。
但是,耶律阿保機也不必在這個時候明麵上苛責耶律德飛,大敵當前的情況下,沒必要先誘發他們之間的矛盾。
再則,耶律德飛不願意出兵那就不願意出兵好了,如果耶律德飛能夠看好他的南平道的話,不給蒼軍鑽空子的機會,這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