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獸潮中,他們二人絕無幸存之理!
那赤眸白蟒也察覺到了危機,不再和白鶴爭鬥,想要離開此處。
誰知白鶴不依不饒,仿佛與蟒蛇有著不共戴天之仇似的,哪怕自己被咬得鮮血淋漓、支離破碎,也不願放其離開。
須臾之間,飛鳥與獸潮已至。
它們無視白鶴與二郎,眼中的目標隻有那條巨大的蟒蛇!
白蟒發出驚恐的叫聲,奈何已經被無數的野獸給包圍了,真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這些野獸發了瘋似的,互相踐踏著,爭奪啃食著白蟒的軀體。
哪怕自身牙齒蹦碎、鮮血直流,也絕不放口。
有不少野獸就這麼活活將自己啃死,但很快就被其他野獸補上。
這白蟒仿佛犯下了什麼不可饒恕的罪過一般。
所有的飛鳥走獸,前赴後繼,誓要將白蟒啃食殆儘。
不死不休!
白蟒被獸潮淹沒,掙紮的動靜越來越小。
不知過了多久,徹底沒了聲響。
這之後,野獸們才逐漸散去。
而那條巨大的赤眸白蟒,卻是連塊骨頭都沒留下。
目睹如此詭異的一幕,二郎愣在原地,半晌沒有敢出聲。
艱難地咽了咽口水,過了許久才回過神來。
忽的,他仿佛想到了什麼,朝著左右望去,高聲大喊:“仙師,是你嘛?”
“一定是你做的,對不對?”
在他看來,剛剛發生的這場反常的獸潮,定然是那位隱居在這解離山中的仙人手筆。
二郎有些激動,有些急切。
可惜的是,他的嗓子都快喊啞了,都沒能見到仙師的蹤影。
於是他陷入了深深的失落之中。
而就在他不遠處,李凡正一臉微笑的看著他。
仙師近在眼前,凡人卻不能得見。
“這孩子不錯,體質似是有點特殊,求道之心也是頗為堅定。”李凡看著二郎,目光中透露出些許讚賞。
“可惜的是,我自己都立足未穩,如何教你?”李凡笑著搖了搖頭。
“還是日後等時機成熟了,再送你一場造化吧!”
他輕輕朝著二郎一指。
孫二郎頓時一陣迷糊,隨後有些茫然地看了看左右,最後扛起依然癱在地上的王玄霸,下山去了。
目送二人離開這解離山,李凡隨後又觀察了一眼白蟒被吞噬的案發現場,心中有些欣喜。
“不枉我這九年來苦心研究,這無相殺機,果然不凡。”
剛剛這解離山中,飛鳥走獸一齊暴動,將白蟒吞噬,自然是他所為。
這一世,因為他已經是煉氣後期修為,為了避免仙凡瘴對他的影響,索性就來到了這解離山中隱居。
一邊等待【還真】充能完畢,一邊苦修。
由於仙絕之地中並無靈氣,所以他的絕大部分時間,都用在了感悟上一世觀摩的天地氣機上。
九年來夜以繼日,苦心孤詣,終於所有得,從中領悟出了一式無相殺機。
這無相殺機一旦施展,便能在一定範圍和程度上偽裝成天道殺機。
天發殺機,自然有種種殺劫演化。
被無相殺機鎖定為目標,無需李凡親自動手,就會自己隕落在殺劫之中。
就比如剛剛這頭赤眸白蟒,被李凡的無相殺機鎖定後,便在這解離山範圍內,成為了天道殺機的目標。
天地生養萬物,天地的意誌,支配著世上絕大多數生靈。
於是無數動物受到驅使,對這白蟒也產生了無儘的殺機。
這股殺機,直到白蟒徹底死亡才會消失。
假天命而用之,這就是無相殺機厲害的地方了。
不僅威力不俗、方式詭譎,無相殺機的隱蔽性也極高。
無相殺機本身就如同天地殺機一般,類似於一種純粹的意誌和規則。
尋常修士根本無法察覺。
集如此多優點於一身,實在是殺人越貨的必備良品。
無怪李凡會如此滿意。
當然,無相殺機初次實驗的對象乃是山間普通的走獸,所以聲勢頗為浩大。
而具體作用在和李凡同等修為乃至更高修為的修仙者身上,又會是什麼效果,還要日後李凡親自嘗試一番才知道。
神通試驗完畢,李凡回到了解離山頂隱居的茅草屋中。
簡單收拾一番後,李凡看了看化虛的充能進度。
已經99了。
“是時候再次踏足修仙界了。”
當下李凡喚出太衍舟,飛臨到了玄京城。
以仙人之威,如上一世那般,搜刮了大批的珍寶和糧食。
裝滿太衍舟後,李凡來到了錢宏墓外。
如今以他的修為,止步殘碑的禁製已經不能再對他造成傷害了。
進入到錢宏墓中,李凡取出了【還真】空間中的那塊綁定的止步殘碑。
兩塊止步殘碑相互融合,形成了一塊全新的止步殘碑。
不似之前那麼老舊,僅僅是碑身上有些許裂紋而已。
但離質變,似乎依然差那麼一絲。
李凡也不以為意。
體驗過滄海珠那強大的威能之後,這止步殘碑他已經有些看不上了。
反正也是賣給天玄鏡換取貢獻度而已。
將錢宏墓中的兩門功法以及那艘損壞的太衍舟也帶上,李凡就要駕舟離開。
飛出一段距離後,他又重新返回,將錢宏的屍骨收好,準備帶回修仙界,完成他臨終時的夙願。
這時候李凡再無牽掛,一路順利的通過了仙絕大陣,回到了修仙界。
再次見到碧藍的叢雲海,李凡心中不禁產生了恍如隔世的感覺。
他將錢宏的屍骨拿出,化作骨灰,灑落在大海之中。
天空之上,異像陡生。
一片花瓣,自枝頭飄落,隨風漂泊,無休無止。
“築基修士錢宏,凡修道兩百六十五載,以奇物【飄零梅】成就道基。”
“流落在外三千六百七十載,如今魂歸故裡,還道於天!”
異像持續了不過半盞茶的功夫,就消散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