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轉困境的機會就在眼前,而觀察了好一會,無名之影身邊似乎並沒有什麼異常。那位剛剛證道的無名,應該走遠了。
他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蠢蠢欲動,調用起僅存的力量,朝著那道身影衝去。
原以為自此否極泰來,卻不曾想……
時間回到現在,他看著前方孤立的兩根天柱,再三觀察之後,才確定自己沒有看錯。心中不由一顫。
“其中一根,應該是南仙天柱。”
“而另外一根……”
“其內鎮壓的居然是剛剛證道不久的那位無名真仙!這!”
“究竟是什麼人!”
孤的東西。
聯想到之前所聽到的話,刹那間,他的腦海中閃過萬千念頭。
雖是剛剛複蘇,身軀也隻是無名道影。但他對自己的實力還是很有信心的。能夠這般輕而易舉將他捉拿、鎮壓……
對方實力,深不可測啊!
“我重傷被困的萬年裡,外界究竟發生了什麼?難不成,仙界重建了?”
縱有百千思緒,此刻也隻能儘數深藏心間。
恐怖巨力,密布周身,將他完全鎮壓。就連說話、傳音也是一種奢望。
就在他忐忑的功夫,一道偉岸的身影,忽的出現在場中。
被鎮壓著,看不清對方樣貌。但是對方身上那浩如山海的氣息,讓他不由想起了曾經見過的兩任仙帝。
身影並沒有廢話,再次將他一把抓住。
他隻感覺,自己這具無名道影身軀,頃刻間暴亂起來。
道影雖是以那位得證【饑】之道的無名真仙的力量波動所築就,但也不過是借其衝擊。本質還是這片由他親手打造的巨大【生靈之形】內蘊含的力量。
證道無名的衝擊,就像是轟然落下的大錘,敲出了一道印記。
然而此刻,這印記內凝聚的生機道則,卻不可抑製的朝著前方的身影流失。在對方那裡轉了一圈後,複又返回。重新變得平靜的同時,也好似被人整理、收束過一般,更加的“凝視”。
他還察覺到,從外界還有諸多的生機道則,正瘋狂的朝著自己湧來。
“勉勉強強。”前方身影搖了搖頭,似乎有些不滿意。但還是操縱著萬千的生機道則,不斷填補充塞著。
“這是……要把我當做天柱?”他畢竟見多識廣,很快就察覺到了對方的想法。
而接下來的遭遇,似乎也驗證了他的猜測。
不知道從哪裡彙聚而來的龐大生機道則依舊源源不絕,來自外界的壓力也一刻沒有減輕,甚至還是慢慢加重。
他毫不懷疑,在這等力量的壓迫下,恐怕真仙也是頃刻要化作齏粉。
想到日後被封在天柱中,永世不得超脫。其悲慘程度,恐怕還要遠勝過最近萬年。他內心就無比的絕望與恐懼。
真仙者,超脫物外。理應不會再有這般凡俗情緒。而他曾身為無名,更是不應該如此不堪。但昔日大劫來臨,“無名真仙”的那個他,實際已經死了。
剩下的,隻不過是個隻想掙紮求生的普通修仙者罷了。
想清楚這點後,他知道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等天柱徹底成型,哪怕他再有通天神通,恐怕也是無濟於事。
咬了咬牙,一狠心。臉上的麵具,轟然碎裂開來。
周圍的鎖縛力量,頓時為之一空。
他倉皇出聲“前輩且慢!”
“荒靄星域,執政仙相,司徒星,在此拜過!”
……
“執政仙相。”
聽著刑無缺的話,李凡鎮壓的力量為之一鬆。
不過卻沒有就此將他放開,而是靜靜仔細打量著對方。
之前青銅麵具的突然爆開,差點打了他個措手不及。沒想到看似掌中之物,還能陡然間爆發出這麼大的反抗力量。
好在他緊急調用守丘公虛影,繼續加碼。方才沒有露出破綻。
“都什麼年頭了,還在用天羅帝的那套。”
“怎麼,你這執政仙相,還欲執到孤頭上不成?”
思量了下,李凡作聲嘲諷。
既然對過去仙界的認知目前還不算特彆清楚,那就索性不在這方麵過多牽扯,以免露出馬腳。李凡索性一句話直接將對方帶入自己所編造的騙局之中“如今仙界儘毀,漫天諸仙死的死、逃的逃。”
“你這前朝仙相,卻是管不了我這山大王。哼!”
短短幾句,就足以讓對方大致猜測到自己的來曆了。
跟朔星海那幫人,可以用所謂的“隱帝”身份。但是想要從這位執政仙相口中詐出信息,則要換個身份。
而果不其然,司徒星在聽到李凡言語之後,就按照所引導的方向去猜測了。
“占山為王。道湮大潮傾瀉而下,下界也難以幸存。隻餘一片片孤島。而這位鎮壓無名仙,以成天柱。就是為了加強抵禦道湮的能力……”司徒星思念急轉,心中卻逐漸冰涼一片。
原本以為自己本尊的名頭,好歹能讓對方多少有些顧慮。現在看來……
“你也不要喊我什麼前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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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修行以來,滿打滿算也不過六千載,更從未去過什麼仙界。嘿嘿,說起來,你這執政仙相,應該活了不少年頭了吧?應該反過來,我喊你一聲前輩才是!”
李凡獰笑著,驟然加重了鎮壓之力。
“你就好好待在這柱子裡,為孤守家護院吧!”
“六千載就達到如此實力?怎麼可能?”
“不過好像的確有些蹊蹺,那人的確並非真仙。難不成在我被困的這些年,世上又發展出了什麼新的修行體係?”
司徒星聞言,本能的驚詫與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