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十號的那比十一塊二的呢?”
“十號……應該是請穀少伯。”
“穀少伯是誰?”
“我發小。”
“十一月四號那天的六十八塊錢是怎麼回事?你特麼吃金子了?”
“這個是正常招待,那天是流通管理處的馮處長下來視察工作。”
“嗯?”
楚恒眉頭一皺,轉頭冷眼瞥向站在門口看熱鬨的一名中年男子,正是他口中的馮處長。
沒想到吃瓜會吃到自己身上的馮處長被這小爺看的心裡一陣慌亂,急忙道“那天我確實是正常下去視察工作,而且也在辦公室報備過,不信你可以去查!”
也在這裡看熱鬨的辦公室副主任見狀不待楚恒問,就趕緊出言證明道“這個是沒問題的,那段時間確實是每個季度一次的視察。”
“視察怎麼了?視察你就能胡吃海塞了?六十多塊啊,你在這吃冤家呢?”
楚恒卻一點麵子都沒給,當即劈頭蓋臉的給馮處長一通懟,隨即也不管對方臉色有多難看,轉頭就對他二叔建議道“楚局,我強烈建議局裡出一份厲行節約,反對浪費的條例,把那些接待費五得用定一個標準。”
“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事,趕緊審你的去吧!”楚建設皺著眉揮揮手,不接這個話茬,再說這個事情也確實不是他能左右的。
楚恒撇撇嘴,回過身繼續審問。
就這樣在寧利民的積極配合下,又用了十多分鐘,便完成了對他的審問工作,最後得出的結果是,由寧利民經手的那些招待費裡,除了小部分正常開銷外,剩下的那些全都被他利用各種名義用於私人開銷了。
數額攏共三百七十六塊二毛三。
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基本夠斃的了,不過念在他還算配合的份上,應該會寬大一點。
“真是狗膽包天啊!”
楚恒黑著臉瞅了瞅閻埠貴算出來的最終數字,恨不得抽寧利民幾個大逼兜,不過想想還是放棄了,直接讓人把如喪考妣的寧利民帶下去,換下一位上來。
最終,他花費了差不多兩個小時的時間,才將那些人挨個審問了一遍。
過程也還算順利,大多數人都如實交代了,隻有財務科的副科長舒英頑抗了一下,但在楚恒的嚴審下,最後還是老實了下來。
而被這些人禍禍掉的錢財則是觸目驚心的三千二百塊!
要知道他們糧管所一年到頭的撥款也才五千塊啊!
“終於完事了。”
審訊室裡,此時已經有些口乾舌燥的楚恒起身舒展了下身體,隨後便接過審訊記錄遞給了全程在一旁見證的耿全海。
後續的錢款追回的事情就不是楚恒能摻和的了得了,因為這涉及到好幾個部門,過程也異常繁瑣,而且還不知道要花多長時間這筆錢才能送回糧管所呢。
於是乎,楚恒將事情一股腦丟給耿全海去負責後,就轉頭跑去了辦公樓,找已經提前離開的楚建設。
糧管所現在都要揭不開鍋了,他們自然不能乾等著這比錢,所以楚恒打算跟他二叔商量下,想讓他先給撥點錢應急。
楚建設自然不會在這種事上為難自己侄子,待了解了六區糧管所的現況後,很痛快的就給了他一千塊錢。
而且這事還是特事特辦,僅僅下午三點多,楚恒與白洪陽等人帶著一遝嶄新的鈔票驅車離開了糧食局。
車上。
上午還在操心沒錢了的事情的白洪陽眉開眼笑的看著手裡那一遝錢,道“這下好了,有了這六百多塊錢,咱隻要省著點,怎麼也都能熬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