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楚、杜兩家還在為娃娃親的事情慶祝的時候,糧管所裡甘平江、康德人等留下就殘部舊辰們又一次的偷偷聚在了一起。
一群人剛一見麵,就是開始訴苦比慘。
一黑臉漢子有氣無力的抽著煙,捶著腰苦著臉道“這日子沒法過了!我今天在後勤搬了一天的磚頭,腰都特麼快斷了!”
“我也比你好不到哪去啊,我那個科裡頭,見天端茶遞水的伺候那幫孫子,連條狗地位都比我高!”邊上一青年咬牙切齒的道。
“你們這個算啥?我特娘的下午被派去區裡豆腐坊拉磨去了,原先驢乾的活都給我乾了,讓驢歇著看熱鬨,簡直不把人當人!”人群中一名中年男子滿臉憤恨的樣子,全然忘記了自己當初是怎麼用比這個還要狠的辦法收拾彆人的時候了。
其他人聞言,也七嘴八舌的加入了進來。
“我今天跑了一天腿兒,完了回來還挨了一頓批,讓我明兒寫份檢查,不深刻就扣我獎金!”
“我也要寫檢查,還得當著全科室的人念。”
“他媽的,劉誌清那狗東西給我調去牲口棚了,讓我去鏟大糞!”
看著鬨哄哄的人群,算了一天賬本,同樣也沒好到哪去尤和金沉著臉喊道“好了,都先彆吵了,我有事要跟你們講。”
“什麼事啊?老尤。”
大家立馬安靜了下來,一些還不知道情況的人紛紛向他望過來。
尤和金吧嗒口煙,恨聲道“今天我跟陳龍的調函發到所裡了,直接就被楚恒給拒了,那王八羔子還放話說了,誰再敢亂摻和咱們的事情,他就抽誰耳刮子!”
“他這時成心跟咱們過不去啊!”最開始說話的漢子頓時怒不可遏,瞪著眼珠子站起身來。
“這可咋辦啊!”一婦人失魂落魄,聲音中都帶著哭腔“再在所裡呆下去,咱不得讓他們折騰死?”
“這個楚恒也太過分了,咱沒招他沒惹他,乾什麼非要為難咱們?”
“就是!”
“真不是人!”
“生兒子沒皮燕子的孫子!”
一乾人當即對楚恒展開一通親切有好的問候。
尤和金見他們又亂了起來,煩躁的抽了口煙,不得不再次提高聲調喊道“都閉嘴!這時候罵他有什麼用?趕緊都想想辦法才是正事!”
“還能有什麼辦法?人家不放人,咱還能自己跑怎麼的?”一人歎息著道。
“誒!”
他身邊一男子聞言眼睛一亮,道“還彆說,這真是個辦法,要不咱跑吧,去外地當盲流也比在這受罪強啊!”
“滾滾滾,你這什麼餿主意?”當即就有人反對道“我可跟你這老光棍不一樣,一大家子都指望著我養活呢,我跑了他們喝西北風去?”
“誰說不是呢。”又有一人附和道“再說了,盲流什麼樣你不知道嗎?沒吃沒穿的,萬一再倒黴讓人抓到遣返,到時候日子更難過,還不如在這受點窩囊氣呢!”
“那你們說怎麼辦?”提議去當盲流的那人見此攤攤手“反正我是沒招了。”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動靜了。
“我倒是有點想法。”尤和金突然開口。
“尤哥,您有什麼辦法啊?”
“都彆吵,快聽尤哥說。”
他在這幫人裡是出了名的辦法多,大家聞言眼睛一亮,再次將目光頭過來,滿臉希冀。
“我是這麼想的。”尤和金表情陰鷙,好似一條毒蛇“既然姓楚的不讓咱走,那咱就不走了,跟他乾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