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恒提心吊膽的吃著早飯,時不時地瞅一眼虎妞,生怕她將自己領她去抓鳥玩的事情抖落出來,從而引發一場家庭地震。
萬幸,虎妞對食物還是保持著一如既往的虔誠,整個早餐過程都在心無旁騖的專心乾飯,直到倪映紅她們吃完飯離開,都沒開口說上一句話。
“哎呦。”
楚恒抬頭透過房門上的玻璃望了眼即將穿過月亮門的三個大小不一的屁股蛋兒,悄悄地鬆了口氣,隨即三兩口喝掉了碗裡的豆汁兒,便抹抹嘴起身,快步從屋裡出來,去了媳婦養鳥那屋。
“撲啦啦!”
“您吉祥,您吉祥!”
他的突然闖入,讓屋裡正嘰嘰喳喳的鬨騰著的一群鳥驚了下,條件反射的在籠子裡撲騰了幾下,倒是那隻八哥,一點都不怕他,蹦蹦跳跳的學著舌。
楚恒掃了一圈幾乎掛滿了各式各樣鳥籠子的房間,其中有一大半裡麵都關著鳥,像小雞仔似的有著毛茸茸的金色羽毛的金絲雀,五顏六色的鸚鵡,頂著一撮呆毛的八哥,有著優美鳴叫聲的畫眉……
種類實在太多了,都快開個花鳥店了!
快就,他就找到了當初從裡麵抓鳥逗孩子玩兒的那個鳥籠子,裡麵原本應該有兩隻畫眉的,一公一母,整日縱情高歌,耳鬢廝磨。
可現在就剩下一隻了,懨懨的耷拉著腦袋,一副不想活了的樣子。
“還真是這隻,罪過,罪過!”
楚恒頓時滿心愧疚,連忙上前給食罐兒裡加了點吃的跟水,絮絮叨叨的安慰著裡麵沒了伴的形單影隻的畫眉鳥“對不住啊,我馬上就給你再安排一隻,什麼模樣你隨便挑,彆急啊!”
言罷,他就匆匆從屋子裡出來,一溜煙跑去了街上電話攤。
“吃了嗎,文師傅!”
“剛吃完,街上買的油餅兒,豆腐腦。”
“喲,這生活可以啊!”
“再可以也比不過您啊,昨兒我可又聞見您家燉肉了。”
“哈哈,您鼻子可真靈,得,我先打一電話。”
跟看電話攤的文老頭哈拉了幾句,楚恒就抄起電話給杜三那邊的電話攤撥了過去,待有人接了他又跟對方說了下情況,再等了差不多一兩分鐘,才找到正主,得虧這時候打電話時按次收費,一次隻要不超三分鐘就五分,要不多虧得慌?
“喂,我杜三!”
“是我。”
“哎呦,楚爺!您吩咐。”
“那什麼,你趕緊弄隻公畫眉過來……那玩意是不是得配對兒?”
“是,得配對兒,看不對眼就掐架。”
“那你多弄幾隻過來,那隻看對眼了要哪隻,要快!”
“咋了?”
“甭提了,我把你嫂子樣的畫眉弄死一隻,她現在還不知道呢,隻當是病死的,我尋思趕緊給弄一隻補上。”
“謔,您這禍闖的可不小啊!成,最多一鐘頭我就到。”
哥倆說了幾句就掛了電話,楚恒抽抽時間見沒超三分鐘,從兜裡摸出一毛錢遞給文老頭,待找回五分後,轉頭走向離他家牆根底下不遠的棋攤,想看看熱鬨再回去。
這時候街坊們也都才吃過早飯,上班的上班,拾掇屋子的拾掇屋子,都還沒抽出空,是以棋攤上之後幾個已經退休的閒人。
“老幾位都吃了嗎?”
“吃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