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5年……”
一間稍顯簡陋的臥室中,剛剛穿越過來的楚恒目瞪口呆的看著用釘在牆上的半本日曆,腦子裡瞬間浮現出很多關於這個年代的標簽。
貧窮,饑餓,混亂,沒有手機,沒有電腦,沒有ifi,沒有uc瀏覽器……
“這不要命了麼!”
楚恒愁眉苦臉的撓著頭皮,趕緊整理起腦子中身體原主人留下的亂糟糟記憶,他想要確認一下。
沒過多久,他便大致的捋清了自己的現況。
他現在依舊叫楚恒,22歲,是一名退伍軍人,工作單位是四九城三糧店,職位是冊籍員,24級乾部待遇,一個月工資加補助是45塊5,現住在大雜院,擁有兩間房子,祖上佃戶出身,爹媽還都是烈士,家裡的親人就剩下一個二叔,名叫楚建設,在糧管所擔任副所長,是個背景深厚的主。
“這身份應該沒啥問題。”楚恒長出了口氣,人也有了些精神頭,借著清晨的微暗天光打量起自家的屋子。
臥室的布局極其簡單,最裡側是一張做工粗曠的老式硬板床,看材質應該是櫸木的,用料非常足,也很結實,估計再用個三五十年都沒問題。
除此之外還有一張圓桌跟一個衣櫃,從材質跟款式上看,這應該是同一個木匠打造的。
靠近窗戶的位置有一個煤球爐子,一根七拚八湊的黑乎乎鐵皮煙筒,從爐身延伸出窗外。
現在是初冬,原主一人吃飽全家不餓,是以在生活方麵也很舍得,雖然天氣不是太冷,但還是給爐子封了火,哪怕過了一夜,爐蓋上的水壺依舊有著些許溫度。
感覺臉上油乎乎的楚恒連忙邁步上前,拎起爐子上的水壺,往旁邊的臉盆架上的紅色搪瓷臉盆裡到了些溫水,手上沾水後抹了點胰子,痛痛快快的洗了把臉。
“有點餓了。”
用架子上有些發黃的白毛巾將自己擦拭乾淨後,楚恒揉了揉乾癟癟的肚子,推開臥室房門走進外屋。
就在剛剛,他已經想通了。
既然已經穿越了,那也就被怨天尤人,好好活在當下才是正理。
況且,在這六十年代,還是有不少機遇。
偷摸藏點古董,有機會再囤幾套房子,等偉人開始改革開放的時候,把手上的東西出手,到時候他就是啥也不乾,照樣能天天會所嫩……
楚恒突然愣住,皺著眉計算了一下自己那時候的年齡後,便有些意興闌珊。
還是彆想那些有的沒的了,先填飽肚子再說吧!
外屋很亂,一大堆用的上用不上的破爛堆積在各個角落。
北邊靠牆的地方有一個櫥櫃,年深日久的煙熏火燎下,早已汙跡斑斑,旁邊還有一口半人高的大缸,是用來裝糧食的。
這缸挺大,可惜裡麵的東西卻不多。
這個年代,買啥都得用票,糧油之類的東西更是按人頭定量發放,彆看楚恒在糧店上班,可糧食該是多少還是多少,他的糧食定量是32斤,其中有25斤苞米麵與高粱米之類的粗糧,細糧隻有七斤,2斤米、5斤麵。
這時候的人都缺油水,很多人一頓飯吃六七個大饅頭都不帶飽的,這點糧食對他這個棒小夥來說,也就能讓他餓不死。
楚恒晃晃悠悠的走到米缸旁邊,掀開蓋在上麵的木質缸蓋。
就見裡麵放著幾個乾癟癟的布袋,大部分都是空的,隻有兩個袋子裡有點吃的,一個袋子裡裝的是玉米麵,估摸著能裝一個大海碗,另一個裡麵裝的是大米,隻有小小一捧,煮粥都嫌稀。
楚恒愕然的看著米缸,嘴唇哆嗦了幾下,咬牙罵了聲:“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