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又特麼收個假的吧?
楚恒咽了口唾沫,戰戰兢兢的指了指自己的壇子,對中年人詢問道:“我……我這是洪武青花不?”
中年人好笑的瞥了他一眼:“您想什麼呢,這清末仿的,真要洪武青花,少說也得一百多。”
“清末?”
這一句話就好似晴天霹靂,打的楚恒心灰意冷,臉色都黑成三個倪晨,看都不願再看那破罐子一眼,擺擺手道:“賣了,您受累給開個票。”
“得嘞。”
中年人提起壇子放到一旁,麻利的給開了張單據,末了遞給他三塊錢:“您拿好。”
楚恒拿著錢,恍恍惚惚的走出收購部,等到跟前沒人的時候,他滿臉羞愧地給了自己一個大嘴巴:“我再特麼花錢買古董我就是狗!”
特娘的,跑六十年代都能收個贗品,丟死個人啊!
我楚上周不玩了還不行嘛!
帶著悲痛的心情,楚恒又兜兜轉轉了幾條街,最後駐足在了信托商行門前看起了熱鬨。
這信托商店有些類似於舊時的當鋪,負責收售或寄賣各類有價值的二手物品,不過這個是屬於國營的。
裡麵賣的東西也都是老百姓家裡生活用品,多是一些家具,自行車,衣服,皮襖,被褥,手表,相機,留聲機,冰刀之類的舊物。
六七十年代可以說是信托商店的黃金時期,這年頭人們的工資不高,物資還匱乏,大多東西都是憑票證供應,有時候你就是有錢也不見得就能買到東西。
而信托商店裡的東西都是舊物,便宜還不需要票,所以深得一些手頭拮據的老百姓的喜愛,生意也非常紅火。
這生意好自然就有人惦記,一些膽大的倒爺就盯上了這塊肥肉,他們明目張膽的在商店門口轉悠,見著來賣東西的就跑上去搭茬,合適就給收了,完了轉手再賣出去,賺個差價,一天也能轉個幾塊。
此刻的商店門前,足有十幾個鬼頭鬼腦的倒爺晃悠著,而且多多少少手裡都拎著點東西,有人提著幾副冰刀,有人攥著一兩塊手表,甚至還有人推著輛自行車四處問價。
商店裡的員工對此卻置之不理,甚至還站在門口跟幾個相熟的倒爺聊起了閒篇。
人家掙的是死工資,收多收少都是那份錢,犯不著跟人家較勁不是。
再有就是,鬼他們之間有沒有貓膩?
“哥們,要冰刀嗎?八成新的。”
楚恒剛站那沒一會,就有一小夥拎著幾副冰刀湊上來,拿著一副黑皮麵的冰刀在他眼前晃了晃。
“不要,不要。”
他不耐的擺擺手趕走這個二道販子,一步三晃的走向信托商店,打算去見識見識裡麵都有什麼東西。
這賊斯彆的不趁,就是兜裡錢多,此時到了這種隻要錢不要票的地方,可謂是底氣倍兒足!
商店裡的空間極大,櫃台也相當的多,賣什麼東西的都有,緊把邊的櫃台賣的是舊衣服,除了當下常見的那幾類款式外,他還見到了西裝跟鮮豔的‘布拉吉’。
“挨!”
楚恒的目光突然停留在一件碎花旗袍上麵,腦子裡突然浮現出身材傲人的小倪姑娘穿著開衩到大腿根的修身旗袍時的場景。
“嘶!”
恐怖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