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恒在正屋裡跟那家人說了會話後,便與那清遠一同進了書房。
老頭近日收來了一副古畫,是宋代崔白的燕雀圖,一進屋就連忙拿出來鋪在書案上顯擺,笑的滿臉褶子:“瞧瞧怎麼樣,這可是我用一塊明的古玉換的。”
楚恒早已不是吳下阿蒙,雖然對古書畫沒有太多涉獵,但也是能品出其中幾味的,這貨一聽是崔白的,剛忙的拿起旁邊的手套帶上,又拿來放大鏡撅著屁股圍著古畫端詳起來。
心裡是各種吃檸檬。
崔白,生於北宋年間,是開始發揮寫生精神的一代名家,開北宋宮廷繪畫之新風,手法細致,形象真實,生動傳神,富於逸情野趣,所畫鵝、蟬、雀堪稱三絕,而且存世數量稀少。
老頭的這幅燕雀圖可謂是崔白的傳世畫作中的精品,不僅藝術價值極高,價格更是難以估量。
楚恒流著口水端詳了許久,才戀戀不舍的放下放大鏡,由衷的讚歎道:“鳥雀的靈動在向背、俯仰、正側、伸縮、飛棲、宿鳴中被表現得惟妙惟肖。樹乾在形骨輕秀的燕雀襯托下,顯得格外渾穆恬澹,蒼寒野逸,難得精品!”
“不好我也不能換不是?”
圓潤的裝完了逼,那老頭趕緊卷上畫軸,待把古畫給收了起來後,便倒上水泡上茶,大馬金刀的坐到旁邊的椅子上,高談闊論的給楚恒講解起崔白字畫的特點,中間還夾雜著自己的一些對宋代古畫的鑒定技巧。
楚恒正襟危坐的在一邊聽著,時不時的還會發問幾句,氣氛很是和諧。
倆人一直聊到四點,他才不得不結束這次拜訪,離開了那家回。
回去的路上,楚恒一邊慢悠悠的蹬著車,一邊回憶著剛剛那老頭傳授的知識,很快就到了單位。
臨近下班時間,店裡這時也沒什麼人了,一群職工懶懶散散,吃瓜的吃瓜,織毛衣的織毛衣。
楚恒溜溜達達進屋,先是跟小倪姑娘說了會話,又跑去大姨們那裡聽了聽午間新聞,等快到五點的時候才背著手回辦公室。
寫寫算算一會,下班時間很快就到了,那貨是一分鐘都不願耽擱,挎上包就領著小倪姑娘往家走。
進了家門,他裝模作樣的走到櫥櫃前,先是把放在倉庫裡的五杯冰淇淋取出來放進去,然後才端著其中兩杯淋了果醬的冰激淩走進臥室,剩下那仨留著等飯後在吃。
外屋沒有爐子,溫度不比外麵暖和多少,也不怕化掉。
倪映紅此時正在給爐子生火,見他端著自己惦記許久的冰淇淋進來,眼睛頓時變得亮晶晶的,連忙給爐子裡添上煤球,踩著小碎步走到八仙桌前坐下,並把沉重的胸脯放到桌上,指著桌麵道:“放這,放這!”
像極了幼兒園裡等待發飯小盆友。
楚恒不由的一陣莞爾,小倪姑娘的童真一麵可是很少見的,他笑著走過去把冰淇淋放下:“吃吧。”
姑娘迫不及待的拿起老莫專屬的小銀勺挖了一點放進嘴裡:“啊嗚!”
冰冰涼甜膩膩的味道讓她露出陶醉之色,一雙大眼睛都眯成了月牙,渾身都在雀躍。
好像女孩子都很喜歡帶點甜味的東西……
“怎麼樣?”楚恒寵溺的摸摸她的頭上的韁繩。
“真好吃!”姑娘甜絲絲的朝他笑了笑,拿著自己剛用過的小勺挖了一大塊送到漢子嘴邊:“你也嘗嘗。”
等楚恒吃下去了,倪映紅才接著吃,時不時的還會再喂漢子一口。
屋內氣氛歡快又溫馨。
沒一會的功夫,兩小杯冰淇淋就被這倆人你一口我一口的給瓜分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