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正文走後沒多大會,一輛板車慢悠悠的來到院外。
這是糧店附近的那個國營飯店的車,是專程來送明天辦酒席時所用到的食材的。
酒席要用的食材太多,不好明目張膽的從倉庫拿,楚恒又嫌零買麻煩,所以就找到了飯店經理邱榮,把錢票都交給他,讓他幫著采購一下。
這個片區裡,能這麼指使邱榮的,也就他三糧店楚主任跟副食店的季經理了。
一個管著糧食,一個管著肉菜、調料,都掐著他脖子,得捧著結交。
國營飯店來的人有兩位,飯店采購員老程負責蹬車,經理邱榮騎著自行車在一旁保駕護航。
“辛苦了,老程!”楚恒連忙小跑上前,跟邱榮握了握手:“哎呦,邱經理怎麼還親自來了。”
“楚主任結婚我怎麼能不到場啊。”邱榮有些發福,模樣看著很和善,他笑嗬嗬的從板車上拿過一個竹殼暖壺遞過來:“祝您早生貴子!”
“謝謝,謝謝。”楚恒伸手接過來,扭頭對不遠處帶人掃地的劉光天喊道:“光天,帶幾個人過來幫忙搬東西,放外屋櫥櫃裡就成。”
“來了!”劉光天趕忙放下工具,招呼幾個人就跑了過來。
楚恒又招呼邱榮跟老程倆人:“走走走,進屋喝點茶水。”
三人進屋後,沒去跟裡屋那幫婦女摻和,直接坐在了外屋臨時加的椅上。
章藝見狀,趕忙提著一隻灌了茶水的暖壺過來,一人給倒了杯茶水。
邱榮倆人也沒多留,喝了杯茶,抽了顆煙,哈拉了一陣就起身告辭。
楚恒客氣的把他們送到門口,都還沒等他回院,又有客人來了。
是柳昊空跟沈天他倆。
“哎呦,柳侯爺跟沈大少蒞臨,蓬蓽生輝,蓬蓽生輝啊,您二位怎麼沒提前通知一下呢,我好換一身錦衣華服迎接啊。”楚恒咋咋呼呼的走上去,笑的跟開心。
“這話我聽著怎麼這麼彆扭呢?”柳昊空輕輕錘了他一拳,笑罵道:“狗日的都是要結婚的人了,這嘴怎麼還特麼這麼碎呢。”
“丫就是欠抽。”沈天將掛在車把上的暖壺取下來,甩手丟給他:“接著。”
剛收了個暖壺的楚恒嘴角抽抽一下,手忙腳亂伸手接住,假兮兮的客氣道:“你們來就來唄,送什麼東西啊,我這什麼都不缺。”
“我們要不送,你小子能念叨一輩子!”柳昊空冷笑著斜睨他,遞過來一套花花綠綠的被麵。
“我可不那人啊,來來來,咱彆站著,進屋說,進屋說。”楚恒笑嘻嘻的帶著倆人回屋。
在外屋落座後,柳昊空好奇的瞧了瞧貼牆擺著的四個大酒壇子,前去聞了聞味道,問:“你這都是藥酒啊!乾什麼使的?”
楚恒戰術後仰,瞥了眼在裡屋坐著的二叔,麵不改色的道:“那是虎鞭酒,壯陽的,我老楚家祖傳的方子,原先都是皇帝用的,特帶勁。”
二叔都已經把牛逼吹出去了,他不能拆台不是?打今兒往後,就是天王老子來了,這酒也是他老楚家祖傳的!
“你家還有這傳承呢!”柳昊空揚了下眉頭,笑著問:“能有多帶勁?”
楚恒賤兮兮的道:“這麼說吧,沒喝這個之前,順風撒尿滋一鞋,等喝了之後,頂風撒尿噴三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