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恒滿心茫然的給自己點了根煙壓壓驚,旋即騎上自行車,氣勢洶洶的帶著三人殺向信托商店。
第一站。
他便收獲頗豐。
在新街口信托買了四個明代的紫檀官帽椅跟兩個茶幾,正好能湊成兩對,可以分彆擺在堂屋的東西兩牆那裡。
除此之外還有三個紅木圓凳,其中倆個是清朝的,另一個則是明朝的。
能不能用的上先不管,買回去再說。
反正便宜。
接著他又在下一家信托商店找到了一個紫檀羅漢床,這個能躺能坐,也可以放在堂屋充當椅子,要是哪天來客人住不下了,還能當床睡。
一物兩用。
楚主任真是個勤儉持家的好男人呢!
一個羅漢床再加上那些椅子跟凳子,就把一張板車塞得滿滿登登。
楚恒瞧了瞧,想著還有不少東西要買,就把鑰匙給了薑磕巴,讓他先跟韓旭把東西送回去,他自己則騎另一輛板車帶杜三一塊去北新橋。
之後幾人在那彙合。
就這麼一路買買買,時間很快就到了晌午。
早就買齊了所需家具並嚴重超標的楚恒依舊有些意猶未儘。
上一次如此不理性的消費,好像還是在上一次。
真是讓人懷念!
此時杜三幾人已經累得在吐舌頭了,他們都往返好幾次了,早已筋疲力儘。
要不是楚大佬淫威駭人,早就特娘的撂挑子不乾了。
楚恒見此,終於良心發現,修長的大手用力一揮,招呼道:“回家,卸完貨咱就下館子去!”
“好嘞!”
杜三幾人精神頓時一振,連忙蹬著車緊緊跟上前麵那個騎著輕飄飄的自行車賊廝。
回到小梨花胡同後,一幫人迅速的將車上的東西卸進都快堆滿舊家具的屋子裡,然後就將自行車跟其中的兩輛板車丟進院子,一同坐著一輛板車殺向最近的國營飯店。
路上。
韓旭麵向東方,一臉好奇的對坐在他北側的楚大佬問道:“楚爺,您買那老些家具乾嘛啊?屋裡都快放不下了。”
“不光我用,還有幾個朋友呢。”楚恒隨口糊弄了他一下,旋即好奇的轉頭看著韓旭,猶豫了下問道:“誒,你這眼睛是打小就這樣,還是後來才這樣的。”
“小時候不是。”
韓旭早就習慣了彆人看他時那奇怪的眼神,轉頭麵向他,一臉輕鬆的與他說道:“我十二三那時候,發了一次高燒,然後眼睛就這樣了,大夫說是高燒引起的什麼張力、肌力低弄得。”
“這樣啊。”
楚恒恍然的點點頭,笑著拍拍他的肩膀,說道:“以後好好跟哥混,等個十年八年的,哥幫你把眼睛治好!”
“嘿,楚爺,您可彆忽悠我了,人大夫都說了,我這個病沒有治。”韓旭卻一點都沒信,隻以為是在拿他尋開心。
畢竟之前也有一些大佬喜歡拿他眼睛開玩笑。
“楚爺我從不拿這種事說笑,我說你這眼睛能治好就能治好,你就好好跟我乾,到時候我領你去國外治眼睛去,要是治不好我就是那個!”楚恒伸出手,做了個小王八的手勢。
這下韓旭是真信了,激動地側過頭麵向杜三,對楚恒問道:“國外這能治好我?楚爺您可彆蒙咱!”
“愛特麼信不信。”楚恒懶得再解釋,掏出煙丟一圈,啪嘰往車上一躺,優哉遊哉的吐著眼圈。
“我信,我信,今後我一定儘心儘力給您辦事。”韓旭急忙拍胸脯保證。
眼睛一直是他心中的痛,就因為這一雙眼睛,他從小到大不知道糟了多少嘲笑,多少冷眼,也錯過了許多許多許多心愛的大姑娘,小媳婦。
要是真能治得好,他刀山火海都敢闖!
“嘎吱!”
就在這時候,前頭騎車的薑磕巴突然刹住車,一臉期盼的回頭看向差點從車上掉下去的楚恒,哆嗦著嘴唇說道:“楚楚楚……我我我……能能能……”
楚恒一頭冷汗的扶著車沿,罵罵咧咧的道:“滾犢子!你那口條特麼絕症!等死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