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浵
“比我打呼嚕都響吧?”他一臉嫌棄的撇了撇嘴,跟媳婦交代了一聲,轉頭就出了辦公室,準備接著浪去。
來到鋪子門口,他稍稍想了想,便決定去那清遠家看看去,說起來自打送糧食那次之後,他就沒在去過那老頭家,也不知道他們現在如何了。
換做以前,楚恒可不敢大白天就這麼過去,不過現在不是捏著幾副王炸嘛,大可以囂張一些的。
做下決定後,他轉身騎上車,便直奔那清遠家而去。
路上,落葉凋零,秋意盎然。
蕭索中,透著幾分淒美,感傷。
滾滾車輪碾過枯黃的樹葉,一路疾馳著。
不多時,楚恒便來到了那家門外。
“咚咚咚!”
抬手敲門,沒過多久那東珍從裡麵打開朱紅大門,這姑娘的情況看起來有些不好,麵色憔悴,神情黯淡,身長穿著一套打滿補丁的衣服,褲腿還有些短,露出了潔白的腳裸。
見到來的人是許久未見的楚恒,那東珍明顯的愣了一下,旋即就一臉驚喜的把他拉進院裡:“哥,你怎麼這時候來了?”
“過來瞧瞧。”楚恒笑著走進來,當看到庭院中那幾個光禿禿的樹樁時,頓時一臉愕然。
他記得很清楚,那老頭很稀罕院裡那幾顆梨樹的,不知為何竟然給砍了!
“這樹……”楚恒疑惑的看向那東珍。
“唉。”那東珍苦澀的歎了口氣:“有人逼著我爸砍的。”
“嘖!”
楚恒意會的點點頭,沒在追問,咂咂嘴道:“那爺在家麼?”
“早上就給領走了,估摸著快回來了,您先進屋坐會兒。”那東珍神情鬱鬱的說道。
旋即,倆人並肩往院子裡走,穿過前院的庭院來到後院,最後走進堂屋。
此時屋裡隻有老太太在,正在拿著針線縫補衣服。
見是楚恒來了,老太太也高興不已,連忙放下手上的夥計,拉著他好一陣關心。
不多時,那東珍給端來了一碗白開水過來,麵帶歉意的道:“家裡沒有茶葉了,您就將就著喝吧。”
以前她是有茶葉不想給這個貨喝,現在是想給沒有……
“挺好了。”楚恒笑嗬嗬的接過來,吹了幾口氣,就滋溜溜的喝了起來,一點都不嫌棄。
接著他又跟老太太跟那東珍說了會家常,問了問近況,過了差不多二十多分鐘,那清遠就回來了。
老頭一瘸一拐的走進屋,脖子上還掛著塊牌子,上麵寫著幾個字……
“你怎麼來了?”
見楚恒在這,那清遠有些詫異。
“閒著沒事,來看看您。”楚恒一臉複雜的看著蒼老了不少的那清遠,想到曾經老頭追著他要看天青釉的時候的樣子,心裡很不是滋味。
“你小子現在膽子倒是不小,大白天還敢來我這。”
那清遠自嘲一笑,在那東珍的幫助下摘下脖子上的牌子小心翼翼放到一邊,抹身走到桌子邊上拿起水壺灌了一口,轉頭看向楚恒,問道:“你現在怎麼樣?”
“還成。”楚恒摸出煙走上前,給老頭點了一根,問道:“家裡現在缺什麼不?您管跟我說,回頭我給您送來。”
“行的話,送點吃的吧,家裡沒剩多少了。”那清遠想了想說道,旋即就轉頭看向女兒,吩咐道:“東珍,你去那根金條來。”
“唉唉,用不著,一點糧食我送的起,全當我孝敬了。”楚恒急忙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