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大雜院的鄰裡,因為男的基本都去上班的緣故,所以這群人裡大多數都是沒工作或者沒去上班女人。
於海棠,閻大媽,劉大媽,李嬸,張嬸,於麗……
除了易大媽因為要看孩子過不來,剩下的各家女人能來的基本都來了。
可來得多又有什麼用?
這幫女的要麼太年輕沒經曆過大世麵,要麼見天圍著鍋灶轉悠,眼皮子裡就頭頂那塊巴掌大的天,都是不經事的。
此時正一個個跟沒頭蒼蠅似的在手術室門前直轉圈,卻不知道該乾什麼。
剩下那幾個男的更是指望不上,一個是歇班在家閻解放,這貨就軟蛋一個,什麼事都聽老子的,毫無主見,連他媳婦於麗都不如,哪是主持大局的料。
另外那些則是毛都還沒長齊的小年輕,更是白搭。
“哎幼喂,都進去這麼久了,怎麼還不出來啊!”
曾被老太太砸過家的劉大媽已經忘了那點小矛盾,哭鼻子抹淚的站在門外向裡張望,恨不得都衝進去。
聾老太太可是這座大院的老祖宗,早些年丈夫兒子都沒死的時候,可是挺闊氣的,沒少幫襯過大家夥。
“不能出什麼事吧?”於麗憂心忡忡的靠在牆邊,懷裡的孩子睡得香甜。
“呸呸呸,烏鴉嘴,老太太長命百歲,哪會有事?”閻大媽紅著眼睛瞪了兒媳婦一下,要不是她懷裡抱著孩子,都給她倆大逼兜了。
“大茂怎麼還不來啊!”
於海棠一臉急色的跺跺腳,也是有些六神無主,彆看她平時風風火火,膽子極大,可真遇到了事情,還是要靠男人。
“解放!”
李嬸不知是急湖塗了還是怎麼的,竟然轉過頭拉著蹲在牆角的閻解放,帶著哭腔的對他問道:“你說說,咱現在該怎麼辦啊?總不能就在這乾等吧?”
這些人裡就屬她跟老太太關係好,年輕時她婆婆可厲害的不得了,動不動就要抽她,全靠老太太給做主。
可閻解放哪知道該怎麼辦,苦笑著撓撓頭,道:“不等著還能怎麼樣啊?要不你們想想,有誰在醫院裡有熟人,咱托人打聽打聽?”
“說的廢話,要是有熟人,還用得著你提醒嘛?”於海棠一臉嫌棄的看著他,心裡突然就想起了那道修長挺拔的身影。
要是他在,一定不會是現在這樣的!
“噠噠噠……”
說曹操,曹操就到。
就在這時候,一陣淩亂的腳步聲響起,就見走廊的另一頭,楚恒拉著秦京茹往這邊飛奔著,後頭還跟著一名發際線感人的中年男子,是他過來時隨手在醫院裡頭抓來的大夫,以前跟他喝過酒,雖然不是太熟,卻也能用一用。
一時情急,他也沒工夫現去找熟人。
“楚所來了!”
見他現身,一幫人齊齊鬆了口氣,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心裡瞬間踏實了下來。
少頃。
楚恒三人跑到手術室外頭,也沒功夫跟於海棠他們問話,轉頭拉著喘得上氣不接下的大夫,道:“老陳,麻煩您了,幫忙看看裡頭情況,如果有什麼問題,請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我!”
“放心。”大夫用力點點頭,又喘了幾口氣後,快步來到門前,安了下鈴,等待了片刻,便進了手術室。
目送著他的身影消失後,楚恒掃了眼齊刷刷衝他看過了的老街坊,沉聲問道:“老太太傷的重不重?”
“哎幼喂,你是沒看著啊,恒子,都嚇死個人啊!”
“老太太摔倒的時候,腦瓜子磕台階上了,留了不少血呢!”
“還有腿,撞她的那小王八羔子一屁股坐老太太腿上了,當時就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