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難得熱鬨,是以大家就多玩了會,一直到十點鐘,二叔跟三叔一家才離開。
“來來來,三叔,這煙您拿著回去抽,路上慢著點。”
“哎呀,這多不好啊。”
“拿著吧,這東西我家多的是,抽都抽不完。”
“那……那我就拿著了,嘿!”
“二叔,您也拿一條。”
“啊?我就不要了吧,平時也不怎麼抽。”
“害,您就甭客氣了,快拿著得了。”
大雜院門口,倪家人集體出來送客,楚恒還不忘之前答應的煙,裝模作樣的去後備箱摸了一把,給這老哥倆一人一條大前門。
樂的三嬸樂眼睛都看不見了。
大前門可三塊五一條呢,還得要煙票,這眼瞧著也快過年了,誰家不得買點好煙招待客人?回去拆了一賣,怎麼的也得四塊錢!
“這車可真氣派!”
三嬸胳膊底下夾著一條煙,圍著那輛黝黑的伏爾加轉了一圈後,湊到楚恒身旁,一臉笑容的恭維說道:“恒子可真有本事,連領導的車都開上了,改天讓三嬸也坐一坐,也當回領導。”
“哈哈,沒問題,回頭有時間,我拉著您四九城逛一圈。”楚恒笑嗬嗬的對幾乎把市儈刻在臉上的三嬸應承道。
至於說什麼時候有時間,那就得看他心情了。
接下來,幾家人又客套了一會,二叔跟三叔才騎著自行車帶著家人離開。
“您慢著點啊,二叔!”
楚恒有些擔憂的望著二叔一家人身下有些不堪重負的車胎,知道他們走遠了,才放心下拉著媳婦與倪家人一塊往回走。
“這個老二,每次打麻將都玩賴,不是瞎喊就是出錯牌,要不是他我今天都不能輸!”
回去的路上,倪父一臉憤憤的抱怨著,他今天輸了兩毛呢,好幾天的煙錢沒了。
“你自己打得臭還怨人家?就那把牌,我說打五餅,你非得打三餅,要不老三能胡牌?”倪母不耐煩的橫了丈夫一眼,這糟老頭子不僅玩的臭,賭品也一直都很差,每回輸了就怨天尤人,忒煩。
“我玩的差?我穿開襠褲那時候就摸麻將,我能差的了?”倪父仿佛受到了奇恥大辱,梗著脖子嚷嚷道。
“成啊,玩就玩,輸沒了你可彆在跟我要!”倪母冷笑著側過頭,眼中戰意熊熊,老兩口誰也不服誰。
於是乎,一家人回到屋裡後,就又支起了麻將桌。
不過在決定誰下場的大家夥卻爭搶了起來,那老兩口玩的一個比一個臭,擺明了是在送錢,誰都想上場贏點零花錢……
“哎呀,哥,我好不容易回來一趟,您就不能讓著我點?”
“回回都讓,今兒說什麼我得玩一會!”
“你倆搶去吧,反正我得上,今天晚上就走了,在玩就不知道什麼時候了。”
……
一幫小的爭執不下,最後楚恒實在看不過去了,啟用了古老的分歧解決機製猜丁殼來結束了這場鬨劇。
最終,是小倪跟倪晨兄妹倆贏得了席位,得到了這個撈錢的機會。
“哎呀!早知道我就出錘子了!”
大表姐懊惱的跺跺腳,抹過身與同樣失去了機會的大嫂去一旁看起了熱鬨。
“開始開始!”
小倪一臉興奮的坐到桌前,洗牌,碼牌,抓牌,動作一氣嗬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