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大夥紛紛猜測,這孫子是不是被他二叔訓了,所以才會這麼老實。
“哎幼喂,我這脖子啊,我這胳膊啊,我這腰杆子啊!”
辦公室裡,楚恒哼哼唧唧的放下筆,心情卻非常愉悅。
用了一天時間,他終於處理完了這段時間累積的工作,又可以繼續浪了!
開心!
“咱們工人有力量,嘿,咱們工人有力量……”
楚恒抽了根煙歇了歇,就哼著小曲站起身,收拾收拾東西便提著包離開了辦公室,準備去接媳婦。
他剛一出門,正好撞見馬洪。
“喲,您也才下班啊,馬所。”楚恒笑嘻嘻的招呼了聲。
“我天天都這個點下班。”馬洪白了他一眼,隨即好奇問道:“誒,我說你小子是不是吃錯藥了,今兒怎麼在單位呆了一天啊。”
“我願意不行麼?”楚恒撇撇嘴,懶得搭理他,一溜煙跑出辦公樓,開著車揚長而去。
等他抵達三糧店的時候,都快五點四十了。
小倪姑娘也不著急,此時正一個人坐在門口櫃台裡,一針一針的給她男人織著毛襪子,情形與他們倆剛確定關係那時候一般。
楚恒瞥了眼,就覺得他媳婦手裡那團綠了吧唧的毛線看起來很眼熟,總覺得在哪見過,卻一時間想不起來了。
於是跟媳婦問道:“我說,你這毛線哪來的啊?怎麼看著是舊的呢,咱家也沒這個色的啊?”
“你說這個啊?”小倪笑盈盈著站起身,麻利的收拾著毛線團,一臉精打細算的小媳婦模樣,解釋道:“我弟不有條毛褲嘛,小了不能穿了,我就給拿回來拆了,想著給你織幾雙襪子。”
“我說呢!”
楚恒也沒當回事,伸手接過媳婦遞來的包,與媳婦一同離開了糧店。
此時,倪家。
在外頭跟人摔跤把棉褲弄濕了的倪震翻箱倒櫃的找著自己那條毛褲,可找了半天也沒找到蹤影,於是跑去找老娘,問道:“媽,我那條綠毛褲呢?您給洗了啊?”
“沒有,你不總說那個毛褲小嗎?你姐拿回去了,說給你重新織一下。”倪母隨口回了句,就繼續開始忙活晚飯。
倪震呆立當場,心中欲哭無淚。
老媽您湖塗啊!
就我那個胳膊肘往外拐的老姐的話您也信?
還給我重新織一下,您信不信過兩天那毛褲就能變成手套襪子出現在我姐夫身上?!
當然了,這話他是不敢說出來的。
小老弟很清楚,就憑他姐夫在倪家的地位,甭說拆他條毛褲了,就是把他老子寶貝的跟什麼似的自行車給拆了,他爹都得笑著遞過去一根煙問一聲累不累!
倪震委屈巴巴的從廚房離開,來到窗口四十五度仰望天空。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等我長大出息的,也拆你毛褲!
不然我這輩子娶不上媳婦!
年少無知的小老弟如是許下毒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