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楚恒的人都知道,這孫子其實還是蠻愛人前顯聖的,不過他也分場合,得有大場麵,大人物在,完了他虎軀一震,拳打二世祖,腳踢靜街虎,還宇內清明,四海安定。
哎呦,這個逼裝起來才夠舒服呢。
而像今天這種,都是老街坊,老鄰居,把他從小看到大,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你要牌麵,耍身份有個雞毛用?
給誰看?
踩乎誰?
李嬸?
閻埠貴?
他都嫌跌份!
而許大茂在瞧見楚恒微微皺起的眉頭後,也意識到自己這時拍馬屁拍馬腿上了,這位爺已經脫離了低趣味,於是臉上笑容僵了一瞬,他便點頭哈腰的附和道:“對對對,恒子說得對,團拜會還是得長輩兒來,易大爺,劉大爺,閻大爺,您三位就彆抻著了,今兒還跟往年一樣,您老三位主持!”
嗯?
剛剛還沒精打采的追憶往昔的老官迷劉海中頓時來了精神,眼睛也變得雪亮雪亮的,他緩緩挺直腰杆,臉上神情矜持且急迫,笑眯眯的看了看分坐左右的兩位老夥計,道:“那,咱老哥仨就在當一把管事大爺?”
“走著,人楚所都把梯子搭好了,咱說什麼都得上啊。”閻埠貴眯著眼笑吟吟的起身,端著搪瓷缸子一步三晃的來到人前站定,隨即眼神一斜,望向自家孩子,擺出當年的威勢,嗬斥道:“愣著乾什麼呢,趕緊把桌子搬來啊。”
“唉!”
閻解放猛哆嗦了一下,麻利叫上弟弟一塊跑回家搬桌子。
“您瞧這老東西的操性,得勢便猖狂!”
傻柱對著閻大爺翻了個白眼,他到現在都還記著老頭收東西不給他介紹對象的仇呢。
“嗬嗬。”
楚恒這時也回憶起當初倆人的那點齷齪來了,忍不住莞爾一笑,隨即就轉頭跟媳婦咬起了耳朵,聊著大雜院裡發生的那些趣事。
笑的小倪姑娘嬌軀亂顫。
世事大多如此,可能發生的時候會很氣憤,很憤慨,可過後一回憶,往往一笑而過。
當然了,某些記仇的人除外。
而閻埠貴幾個老頭那邊在耽擱了一小會後,很快就把排場擺好了,一張八仙桌,三把大交椅,易大爺坐在後頭,閻埠貴跟劉海中分坐左右,桌上擺著瓜子糖塊,還有三隻搪瓷茶缸子。
一如從前那般。
老哥仨唏噓的望著麵前的鄰裡,追憶了一下後,很快團拜會就開始了。
大家夥先是互相拜了個年,緊接著又把過去的一年裡,各家發生的那些家長裡短的事情搬了出來,由三位大爺一同做個評判,主持了下公道。
轉眼間,半個小時過去。
而團拜會也接近了尾聲,當幾位大姨把李嬸家煤倉占了隔壁家地方的事解決了後,易大爺就要起身宣布散會。
“等一下!”
就在這時候,秦寡婦家的賈老太太突然越眾而出,一臉淒苦的道:“老易,老劉,老閻,這彆家的事都解決了,是不是也該管管我家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