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幫人在辦公室裡客套了一會,湯父就在二十多名大夫的簇擁下去往了賈老太太病房,楚恒則屁顛顛的拎著藥箱在後頭跟著。
不多時。
一眾人來到病房。
賈老太太依舊是昨天那般模樣,雙目緊閉,麵白如紙,睡得及其安詳。
今兒輪到易大媽來照顧她,此時正拿著熱毛巾給老太太擦著身子,毛巾跟邊上的水盆裡黑乎乎一片,也不知道這位姨兒多久沒洗澡了……
易大媽見烏泱泱擠進來一幫大夫,邊上還跟著個俊俏的提箱童子,立馬就猜到是來給賈老太太的治病的了,忙端著臉盆退到一邊。
湯父一馬當先,大步流星的來到病床邊上,他沒有急著展開治療,而是先像昨天那般號了號脈,檢查了下情況。
邊上則圍著一溜大夫,瞪大眼珠子觀瞧,每一個步驟都不放過。
很快,湯父確認了老太太的病情沒什麼變化後,便招呼人把老太太的衣裳扒掉,僅留下單薄的線衣,然後接過楚恒手上的藥箱,從中拿出一包銀針,待消好毒後,就開始給賈老太太行針。
楚恒之前見過他給旁人針灸,動作非常快,基本上是拿著針就紮,看都不用看,力度,身前,位置,都掌握的非常精準。
頗有點賣油翁的味道。
不過這次他卻沒有想往常那般,反而動作非常慢,而且紮每一針下去,都還會給邊上講解一下自己紮這一針的用意,與功效。
旁邊的大夫們認真聽著,有的甚至還準備了小本子記錄。
如此過了一會後,賈老太太身上便紮滿了銀針,尤其是腦袋上,那一根根密密麻麻,閃閃發光的銀針,看著都滲人,跟個海膽精似的。
楚恒要是把他家電視搬來,把天線往她身上一搭,保準能收到信號!
……
就在楚恒他們忙著給賈老太太治病的時候,何子石那邊也動了起來。
派出所。
剛處理完一起群毆事件的何子石都沒來得及歇口氣,就馬不停蹄的領著兩位得力乾將騎著自行車從院裡出來,直奔大雜院而去。
到了地方後,三人先應付了下詢問情況的院裡住戶,隨即就去了後院,幫正在幫著聾老太太衝奶粉的棒梗叫了出來。
“我問你,你家有幾個農藥瓶子?”何子石笑眯眯的低著頭,看著身下一臉好奇之色的小家夥。
“就一個了,原先四個來著的,後來我拿著玩的時候打碎了一個,我奶奶自己也打碎了一個,還有一個被你們拿走了。”棒梗仰著頭,一臉人畜無害的樣子,很疑惑的問道:“何叔,您問這個乾嘛啊?”
“沒事,就問問。”何子石深深地望了他一眼,笑著伸出手摸摸這小子的腦袋:“你媽昨天來找你了嗎?”
“我聽人說來了,不過沒見著。”棒梗搖搖頭,很失落的樣子。
何子石聽了嘴角微微上挑了一下,也不再多問什麼了,轉頭領著他一塊去了賈家,進屋看了幾眼被放在櫃子裡的一個農藥瓶子,就帶著人離開了。
三人來到院外後,回頭看了眼站在門口望著他們的棒梗,便上了自行車,慢悠悠的往派出所的方向騎去。
待走出一段距離,三人中一位三十多歲的男子樂嗬嗬的開口道:“何所,我跟你說,就那個棒梗,要不好好管教管教,長大後保準是個禍害!”
“我看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