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富貴這個人很謹慎,從來都不會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裡,所以他藏東西的地方也很多,光我知道的,就有兩個……”
“另外,我有一次還趁著他喝多的時候偷聽到,老廠長的下台,也是因為他的陷害……”
“除此之外,還有……”
審訊室裡,已經徹底豁出去的秦淮茹把李富貴賣的乾乾淨淨,什麼欺男霸女,貪汙受賄,誣陷勾結的,這一樁樁一件件,簡直是觸目驚心,罄竹難書!
“狗膽包天,狗膽包天啊!”
何子石自然是聽得氣憤難當,又是拍桌子,又是踢凳子的,恨不得現在就要把人抓來崩了。
楚恒也是皺眉不已,他一直都知道李富貴這人比較混蛋,去沒想到竟然如此混蛋!
他又在旁邊聽了一會,見秦淮茹依舊一直說個沒完,而且翻來覆去都是那些不是睡了誰家女人,就是貪了多少東西的事,他聽得實在煩悶,便跟何子石打了個招呼,轉身出了審訊室,到所長辦公室喝茶水去了。
“嘩啦啦,滴答滴!”
這不是在尿尿,更沒有前列腺炎……
所長辦公室裡,楚恒端著何子石的大搪瓷缸子,將裡麵剛泡好的濃茶給自己倒了一杯。
茶水滾燙,色澤黑黃。
“滋溜!”
他小心翼翼的抿了一口後,緩緩閉上眼,品味著口中苦澀裡帶著一抹清新的茶水的同時,腦子也在飛速運轉著。
他在回憶著剛剛秦淮茹說的那些話。
很顯然,那個藏頭露尾的孫子是個大人物,而且還跟他有仇。
可這個人又會是誰呢?
楚恒有些頭疼的回想著那些跟自己有過節的人,隻覺得每一個都有嫌疑。
他朋友多是不假,可得罪過以及看不慣他的也不少的。
畢竟,他又不是人民幣,不可能誰都喜歡。
就這樣過了差不多二十分鐘後,何子石黑著一張大臉走進辦公室,狠狠將手上的本子拍在楚恒麵前,怒聲道:“這個李富貴,簡直太猖狂了,我必須要把他繩之以法!”
“哦,加油。”
楚恒翻翻眼皮,沒有去勸說,他太了解何子石了,這就是個純純的莽夫,勸是沒有用的,隻能等他撞了南牆再說。
甚至,他都已經想好,等這貨撞得頭破血流之後,該怎麼往出撈人了。
“你得幫我。”
何子石灌了一口茶水後,便老實不客氣的道:“李富貴根子太深,我自己不一定搬得動他。”
“滾,自己挖坑自己埋去。”
楚恒朝他丟去一個白眼,慢條斯理放下茶杯,緩緩站起身,轉過頭一溜煙就跑了。
他現在自己都一屁股屎沒擦乾淨的,哪有空摻和這些事?
驅車從派出所出來,楚恒稍稍沉吟了下,就轉動方向盤,車子向左一拐,奔向了電報大樓。
他一路來到王府井,後拐入長安街。
在經過天安門的時候,還瞧見有幾個人在剛開化了一些的金水河邊上釣魚,不過現在天氣還是有點冷,魚兒不怎麼愛吃食,幾個人收獲寥寥無幾,僅釣上來幾條小草魚,都不夠熬一鍋湯的。
許久沒摸杆兒的楚恒一時有些心癢難耐,直接把車停在了一邊,湊過去瞧了好一會,直到看見一個老頭釣上來一條鯽魚後,才心滿意足的驅車繼續前行。
不多時,他來到電報大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