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袋子拿出的那三把古董槍並不是嚴書的,而且他心裡也非常篤定,這些東西絕不可能是他手底下兄弟帶的。
畢竟他們隻是來拉點東西而已,又不是來搶劫的,誰有毛病才帶槍呢。
所以,這一定就是有人栽贓陷害他。
而這個人也顯而易見,場中除了楚恒那孫子,還能是誰?
嚴書注視著在他不遠處的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的楚恒,嘴角微微勾起,神情乖張,冷笑連連:“姓楚的,你覺得這點小把戲能搬的倒我嗎?”
“你丫說什麼呢?聽不懂啊。”楚恒卻一臉茫然,好似鄰家二傻子。
“行了,彆廢話了,快走吧。”何子石這時收起了那幾把槍,用力白了這貨一眼,轉頭對其他人招呼了一聲,一幫人浩浩蕩蕩的押著他們往學校外走去。
其實何子石心裡也清楚,這三把槍應該有些問題,甚至都有可能是楚恒塞進去的。
可但是吧,他又沒有證據,總不能無端懷疑熱心群眾不是?
所以,也隻能回頭再說了。
至於說什麼時候回頭,也隻能回頭再說了……
……
“轟隆隆。”
隊伍很快出了學校。
兩輛大卡車開路,二百多名漢子好似鐵桶似的把嚴書等二三十人圍在中間,跟早年間遊街示眾似的。
可惜,現在是晚上,也沒什麼圍觀群眾,場麵並不熱鬨,不過著黑壓壓的人群倒是有點陰兵過路的既視感。
“嚴書一共有三個秘密基地,不過我隻知道兩個,一個是虎坊橋的小洋樓,一個是秦老胡同十三號院,第三個我就不知道了,我進去的時間太短了。”
打頭那輛卡車的駕駛室裡,嚴書新收的那位名叫程羽的小弟正在跟楚恒彙報工作,他就是那顆被插進去的釘子,而且過程也沒費多少事,就花了五塊錢請嚴書的一位得力手下吃了頓飯,又花了三毛找了個半掩門的一塊去談談心,就輕鬆搞定了。
】
“已經很不錯了,這才幾天的功夫就乾了這麼多事,給你記上一功!”楚恒笑眯眯的拍了拍程羽的肩膀。
“害,辛苦什麼啊,這兩天我跟著他們好吃好喝,都胖了一圈。”程羽笑嘻嘻的抽著煙,眼神與楚恒短暫的交錯了一下,給了他一個請放心的眼神。
楚恒微微點了下頭,便對在一旁擠著的何子石問道:“聽清楚了嗎?”
“我又不聾。”
何子石橫了他一眼,又沉吟了下,道:“那等會就兵分兩路,你派點人跟老韓一塊押著其他人回所裡,咱們先去把那倆據點給抄了,免得被他們反應過來,轉移贓物。”
“成。”
楚恒老神在在的點點頭,臉上掛著莫名奇妙的笑,好似在憋著什麼壞似的。
如此過了一會。
隊伍在距離學校不算遠的一條街上停下,何子石下車先找副所長老韓交代了一番後,便取來之前停放在這裡的伏爾加跟自行車,帶著一票人押著嚴書與大部隊分開。
他們第一站選擇的是小洋樓,因為據程羽所說,他曾親眼見到嚴書的手下往地下室裡搬進去幾個箱子,他曾偷偷看過,裡頭有一箱裝著金銀首飾。
“突突突!”
馬路上,伏爾加在前頭疾馳,楚恒開著車,同乘的還有岑豪、杜三、大表姐、何子石。
車子後麵則有幾個民警與一大票壯漢騎著自行車跟隨。
嚴書就在自行車隊伍裡,宛如一條破麻袋似的被一名漢子屁股衝上的掛在車子大梁上,顛的他胃都快吐出來了。
一行人疾馳了一陣,很快來到虎坊橋的小洋樓。
“咳咳咳……嘔……”
終於被從自行車上丟下來的嚴書跪在地上又咳又吐,臉色因為充血漲得通紅,胃裡一陣翻江倒海。
楚恒領著一幫手下冷漠的站在一旁瞧著,沒有一個人去上前幫忙。
何子石更沒心思管了,他此時正在布置人手包圍小樓,以防有人跳窗逃跑。
等把小樓團團圍住後,他才回到房前,開始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