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紀陽終於願意配合了,楚恒與計江不著痕跡的對望一眼,麵上露出一抹笑意。
其實剛剛楚恒的那番話屬於是半真半假。
他確實可以在紀陽跟徐鵬這倆人不配合的情況下結了這個案子,不過這樣做的話,結果卻充滿了不確定性。
紀陽那個舅舅,彆看他嘴上不當回事,其實心裡還是有幾分忌憚的,人家畢竟在市裡多年,關係跟能量還是不可小覷的。
所以他才嚇唬紀陽,想讓對方老實認罪,也隻有這樣,楚恒才有把握把事情定死,到那時候真就是天王老子來了都沒用了!
哪怕是楚建設都不行!
不過做戲做全套,楚恒以防驚醒紀陽,又裝腔作勢的斜睨了他一眼,哼道:「現在才想招?晚了!老子可沒那麼多時間跟你磨嘰!」
說著,他擺了下頭,悄悄對計江使了個眼色,道:「走了,計所,大半夜的大夥估計都餓了,去你們食堂看看有什麼吃的。」
紀陽徹底慌了,急忙扭動身子,像一條快被曬死的蛆,極力掙紮著喊道:「您不能這樣啊,楚所,我招,我全都招,我求您了,再給我一個機會,我一定配合!」
計江也是個聰明人,見狀拉了把楚恒,配合著勸道:「楚所,這不合規矩啊,嫌疑人既然想要招供,我們怎麼說也得審一審的。」
「還有這規矩?」楚恒皺了皺眉頭,不耐煩的揮揮袖子,道:「那就審吧,咱抓點緊,我可餓著呢。」
「您稍等一下就好,隻要他願意配合,速度很快的。」計江轉頭又回去坐下,開始重新深問紀陽。
這家夥被楚恒這真真假假的一嚇唬,早已亂了心智,可謂是有問必答,竹筒倒豆子似的就把所有事兒都給交代的一清二楚。
而事情也跟楚恒猜得差不多,紀陽之所以會乾出這種大膽之事,跟他的寡婦姘頭關係不小。
紀陽是在一次偶然中認識的那個寡婦,然後當場就拜倒在了對方的石榴裙下。
其實那寡婦也沒多好看,可他就是喜歡的死去活來的,自那之後就茶不思飯不想,見天兒惦記寡婦。
最後他實在忍不住人,就去偷偷打聽,當得知寡婦為了給隔三差五就生病的癱子閨女看病,不光工資入不敷出,還經常找人借錢後,就動了歪心思,以拿錢給寡婦閨女看病為條件,很順利的跟愛女心切的寡婦睡到了一起。
可誰知那寡婦的閨女卻是個無底洞,基本每個月都得花上十幾二十塊來看病,要是嚴重的時候,上百都打不住。
就這樣沒多久,紀陽那點小金庫就被掏空了,可他又不敢跟家裡拿,更舍不得跟正戀熱的寡婦分開,於是就打起了倉庫裡糧食的主意。
他知道冊籍員徐鵬是個爛賭鬼,這些年在外頭沒少欠債,所以很輕易的就說動了對方,一起乾起了監守自盜的無本買賣。
也真應了那句話,色字頭上一把刀,賭字頭上一捧土!
「你倆是真特麼該殺啊!」楚恒陰沉著臉抖抖手中已經簽字畫押的一份供詞,冷冷瞪了眼蔫頭耷腦的紀陽,扭頭出了審訊室。
緊接著計江便與跟他一起審訊的乾警把仿佛一灘爛泥的紀陽押出審訊室,送進了看押室。
隨後心情不錯的他又哼著小曲兒去了另一間審訊室,敲開門對正在審訊負隅頑抗的徐鵬的屈世澤說道:「世澤啊,甭審了,紀陽已經招了,你趕緊把人送看押室去吧。」
「這敢情好啊。」一臉疲憊的屈世澤聞言舒了口氣,當即起身與身邊乾警收拾了下桌上東西,押著嘴角掛著一抹有恃無恐的笑容的徐鵬從審訊室出來。
很顯然,他並不信紀陽已經招供。
這倆人早在之前就商量
過,如果真的犯事兒了,到時候就咬死不承認,然後等紀陽舅舅來撈人。
而且他們犯的事兒這麼大,真要是招了,都夠槍斃好幾回的。
所以紀陽怎麼可能會招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