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看完後,他的眉頭都快擰成了疙瘩,對侄子問道:「這事……屬實嗎?」
「都人贓並獲了,您說屬實嗎?」楚恒耷拉著眼皮,沉聲問道:「二叔,您跟我說句實話,這事您到底知道不知道?」
「混賬東西,你把你二叔我想成什麼人了?我真要知道他乾了這種事,我能放過他?」楚建設見侄子竟然懷疑他,惱火的拍了下桌子。
楚恒本就帶著火來的,他這一拍桌子,脾氣立馬就上來了,刷的一下站起身,怒視著二叔:「您還好意思跟我發火?您看看您乾的這都什麼事!這麼大一個蛀蟲,可是您親手放跑的,要不是我回來了恰巧發現,他到現在都還逍遙法
外呢,您憑什麼跟我拍桌子?」
「我……我不是不知道嘛。」楚建設頓時氣弱,悻悻的去抓桌上的煙,想演示下自己的心虛。
「您一句不知道就完了?這是瀆職知道嗎?那可是將近兩萬斤糧食啊,人家農民同誌們辛辛苦苦種出來的糧食,在自己都吃不飽的情況下,貢獻出來支援國家建設。」
「可您這位看護糧食的人怎麼看的?」
「您但凡當時對這個事上點心,都不可能讓他這麼輕易的混過去!就您對待工作的這種輕慢態度,對得起廣大人民群眾的付出嗎?對得起國家對您的信任嗎?」
這回輪到楚恒拍桌子了,一句一下,手都拍紅了。
「你小子要倒反天罡啊!」楚建設也知道是自己的過錯,可被侄子如此數落,他這當叔叔的臉上屬實有點掛不住了,當即惱羞成怒的站起身,作勢要抽皮帶。
「來,打,有能耐您打死我!」往常二叔一抽屁皮帶,溜得比兔子都快得楚恒卻一動沒動,反而氣呼呼的把腦袋湊了過去。
看得出來,他這回是真生氣了。
楚建設不是不講理的人,抽皮帶也隻是想把楚恒嚇唬走,此刻見這貨彪勁兒上來了,他隻得收回手,黑著臉揮揮手,道:「行了,這事兒我會處理,你去忙你的吧。」
「這事兒用不著您處理!我自己能來。」楚恒冷笑道:「您現在要做的是抓緊寫個檢討送到上麵!」
「你說啥?」楚建設豁然抬起頭,怒瞪向他:「你小子想乾什麼?」
「當然鞭策您,免得您回頭又犯糊塗!」楚恒咄咄逼人的道:「我告訴您,這檢討您必須給我寫,而且要深刻,要誠懇,不然我就去海子裡告您去!」
「反了天了你!真當我不敢打你呢?」
楚建設可給是氣壞了,咬著後槽牙就伸手去摸皮帶。
「打吧,隻要打不死,我就是爬我都要爬海子裡告您去!」楚恒梗著脖子。
「我打死你個兔崽子!」楚建設抽出皮帶就要抽他。
「哎呦喂,彆動手,彆動手啊!」一直在門口聽牆根的小耿這時急忙忙跑進來,趕緊把楚建設拉住,問道:「不是,你們叔侄倆乾什麼啊,這是?有話好好說不成嗎?」
「這小子倒反天罡!」小耿是楚建設鐵杆簇擁,也就沒瞞著他,當即把事情跟他說了一遍。
對方聽完後,皺著眉看了眼那份供詞,若有所思的對二叔說道:「楚局,恒子這是幫您呢,您怎麼還打他啊!」
「他幫個屁!」楚建設氣咻咻的一手叉著腰,一手拿著皮帶指著不服不忿的楚恒:「老子都快讓他氣死了!」
「我看您確實是氣糊塗了。」小耿莞爾一笑,道:「您想想,出了這麼大的事情,而且還因為您的疏忽大意差點釀成大錯,上頭能輕饒了您嗎?所以現在抓緊寫個檢討,主動承認錯誤是您最好的選擇。」
說著,他看向楚恒,笑道:「我想恒子應該也是這個用意吧?」
「哼!」楚恒撇過頭,算是默認。
楚建設能混到現在的位置,自然不是傻子,經小耿一說,頓時也明白過來,不過卻更氣了,惱火的瞪向楚恒:「你小子就不能好好說?」
「您都不好好跟我說話,我憑什麼好好跟您說話?」楚恒吊著眼睛。
「我……你彆攔著小耿,我今兒非抽他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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