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還有兩天就要過年,加之倪映紅跟孩子的情況都很不錯,於是楚恒跟倪母她們一商量,就沒讓她們娘倆在醫院多呆,生完的第二天,她們就辦了出院手續,準備回家過年。
上午八點多,剛奶完孩子的倪映紅就在老娘跟楊桂芝的幫助下穿起衣裳。
為了防止她受涼,倆人幾乎是把能穿的東西都招呼到她身上去了,先是裡麵一套襯衣,接著毛衣毛褲,棉衣棉褲,然後又來了套外套,整個人看著跟個大狗熊似的。
就這倪母還覺得不保險,又把楚恒從國外帶回來的那條羊絨毯給她裹上了,渾身上下就剩一雙眼睛都在外麵。
楚恒瞧著媳婦這這幅裝扮,覺得帶她跑雷區趟地雷都不帶有什麼事兒的。
小倪也難受,艱難的撐著身上沉重的衣物,苦著臉跟老娘商量道:“媽,不用穿這麼多吧?我這都快走不動了,要不脫兩件兒?”
“脫什麼脫!”倪母當即現身說法,用過來人的語氣語重心長的跟閨女說教道:“咱女人坐月子不比平時,可得加小心,多注意,你媽我年輕的時候就因為坐月子受涼,落下一身毛病,所以你就聽媽的吧。”
“老嬸說得對,映紅,月子這玩意兒可不能不當回事,要不然等你歲數大了,有你後悔的。”楊桂芝瞅瞅一旁抱著同樣裹的裡三層外三層的閨女的楚恒,踮起腳把嘴湊到倪映紅耳邊,又嘀嘀咕咕的說了幾句。
也不知道她說了啥,就見倪映紅眉頭蹙了蹙,勉強的點點頭,道:“那成,咱走吧。”
“這就對了,來,我扶你。”倪映紅眉開眼笑的走上前,扶著行動困難的倪映紅一點點往病房外挪。
“慢著點,彆急。”楚恒抱著閨女亦步亦趨的陪在一旁。
楊桂芝則拎著昨天帶來的倆行李箱跟在後頭。
好一會兒,幾人才來到樓下。
楚恒早已經提前把車停在了門口旁,並且一直沒熄火,車內可謂是溫暖如春,倪映紅一上車就覺得悶熱難當,連忙掀開裹在身上的毯子,並將衣裳扣子飛快解開,隨即往座位上一癱,滿臉疲憊的嚷嚷道:“哎呀,可累死我了,穿這一身兒下個樓,感覺比長征都累得慌!”
“堅持堅持,等到家就好了。”駕駛位上的楚恒扭過頭,看了眼解開繈褓的閨女,齜著倆大板牙道:“嘿,咱這閨女可真省心,吃飽就睡,睡醒就吃,一點不鬨人。”
“楚哲成小時候不也這樣嘛,這兄妹倆啊,都是心疼爹媽的人,等長大了肯定孝順。”抱著孩子的楊桂芝笑著低下頭,在小家夥稚嫩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是這個理兒。”
說著楚恒給車子掛上檔,伏爾加緩緩啟動,平穩駛出醫院。
“誒,楚恒。”倪映紅突然坐起身,對丈夫問道:“咱閨女到底叫什麼名兒啊?你想沒想好呢!”
“想好了,想好了。”昨兒為了決定閨女名字,大半宿都沒睡的楚恒眉飛色舞的道:“就叫知樂,楚知樂,知足安樂,你們覺得咋樣?”
倪映紅眼睛一亮:“我覺得挺好,不光好聽,寓意也好,就這個了。”
“知樂……是挺不錯。”倪母念叨了幾嘴後,也滿意的點點頭,笑道:“恒子還挺會起名的呢,我記著虎妞就是你給起的名吧?安白,也好聽。”
“對,是他給起的,還有許大茂家那丫頭也是,叫靜姝。”倪映紅笑盈盈的道。
楚恒聽了心頭一顫,剛到嘴邊的話因為心虛又咽了回去。
“恒子這書是沒白看,有文化的人就是比沒文化的強。”楊桂芝感慨道:“像我們村,不是小美就是大壯的,一個比一個難聽。”
“我看楚恒以後要是不上班了,專門去給人取名都餓不死。”
“那肯定餓不死,就他這張嘴,死的都能給說成活的,再支個攤,算算卦,說不定賺的比現在還多呢。”
“哎呦,大姐啊,這可不興說啊,這都封建糟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