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封就有意思了,是倪映紅那位遠方堂哥,地址是南河那邊的周口。
“他怎麼跑那去了?”
楚恒頓時疑惑起來,於是就先拆開了倪阿南的這封信,從裡麵拽出幾張粗糙的信紙。
“誒?”
他拽出信紙的時候,裡麵還掉出來一小遝錢,楚恒沒注意,這些零零碎碎的錢票紛紛揚的落在了地上,他趕緊彎腰撿了起來,簡單的數了下,一共是十塊。
這也讓他基本猜到了倪阿南這封信的大致意思了。
肯定是還錢!
前年的時候,倪阿南老家那邊出了點事情,家裡急需用錢,正好被要去老丈人那的楚恒兩口子撞見因為無力幫助家裡,在路邊抹眼淚的他,於是倆人慷慨解囊,借給了他一筆錢。
這麼長時間以來,他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多多少少的都會還上一些,到目前為止就剩十塊欠款還沒給。
而今天這張夾在信件裡的這對零碎的錢票,就是他最後的欠款。
“這個家夥,真是個妙人啊。”
楚恒莞爾的搖搖頭,隨手把錢揣進兜裡,展開信件邊看邊往後麵走。
這封信的內容開篇先說了下還錢的事情,並在信中表示了一番感謝,隨後又詢問了下他這邊的情況,以及講了講自己的近況,其中也為他為何跑去周口那邊做了解釋。
原因無他,就是下放去乾校勞動學習,而且距離他寫這封信的時候,已經去了倆月了。
書房內。
楚恒看完信後,將其連同那十塊錢一起擱到一邊,隨後又展開其他兩封看了看。
這兩封信就沒什麼好說的了,趙衛國就是純閒聊,絮絮叨叨的講了些身邊的人與事兒,莞東那位也是敘舊,順便將自己的新地址告訴了他。
隨後楚恒又花了半個鐘頭給趙衛國跟那位戰友一一寫了封回信,接著封好信封貼上郵票,塞進提包,準備明兒上班的時候順路寄出去。
弄好後,他便揣著倪阿南的信從屋裡出來,去了月子房。
倪映紅這時正抱著剛吃完奶的楚知樂跟老娘以及聾老太太說著話,吃飽喝足的小家夥倍兒精神,瞪著烏溜溜的大眼睛盯著聾老太太那滿是褶皺的蒼老麵龐猛瞧。
見楚恒進來,老太太笑眯眯的看過來,中氣很足:“小恒子回來啦。”
“唉。”
楚恒笑著應了聲,又跟丈母爹打了招呼,顛顛來到床邊,從兜裡拿出信跟錢遞給媳婦:“阿南堂哥來的信,他現在在周口那邊呢。”
“怎麼跑那去了?”倪映紅詫異接過信,並順勢把孩子遞給他抱著。
一旁的倪母聞言恍然道:“我說這段時間怎麼沒看見這孩子呢,合著去那邊了。”
“是啊,我還奇怪他這兩個月怎麼沒動靜了呢。”倪映紅瞅瞅連同信件一塊給她的錢,抿抿嘴笑了笑,展開信件讀了起來。
楚恒則抱著孩子跑去一邊逗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