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老頭暈乎乎的走了,對於高官要來的消息,他卻有點摸不準真假。
他知道楚恒挺有背景的,不光有個當局長的二叔,還認識許多大官兒,這點彆的不看,就光看逢年過節的時候,他家門前停的那一輛輛大大小小的汽車也能看出來。
儘管如此,要說他家跟沈高官有點關係,文老頭也勉強能信,可要說那位會親自來參加這個滿月酒,他就不得不懷疑了。
那可是大領導。
如果能在百忙中親自來楚家喝這頓破滿月酒,那關係得好成什麼樣啊?
帶著這份猜疑,文老頭回到了電話攤。
拿鑰匙是打開門,老頭哆哆嗦嗦的鑽進小屋,先往煤爐子裡添了點煤球,接著拎起早已滾開的水壺,給自己泡了一大茶缸子茶水,而後隨手從桌上那些今早送來的報紙、雜誌中抽出一張報紙來,往小床上一坐,翹著二郎腿兒,喝著茶水,優哉遊哉的看了起來。
這就是他的工作日常,少部分時間賣賣報紙,看看電話,大多數時候都是乾呆。
很巧的是,今天早報的頭條就是說沈高官的,上頭還陪著一張黑白的照片,他盯著看了幾眼,才繼續看其他新聞。
過了沒一會兒,一退休老頭背著手溜溜達達過來,買了份早報後也沒走,就站在外頭透過打開的小窗戶跟文老頭閒聊著。
“誒,聽說了嗎?那個楚所長,今兒擺了十五桌!好家夥,又是肘子,又是雞的,比當初老子吃大食堂都好!”
“我剛還幫著搭把手呢,你說我能不知道?那肉、菜什麼的都是一筐一筐的往家裡搬,等會兒咱倆隨點份子吃一頓去,肯定虧不著。”
“我不去,我最看不慣他,仗著有點背景,這個吆五喝六的,還有你看今兒這事兒,就生個賠錢貨,擺這麼大排場,不夠他嘚瑟的了。”
“人家有本事嘛,我剛聽說等會兒沈高官還要來他家呢。”
“快得了吧,他真有這關係,上一段還能讓人停職?我看啊,他早晚還得出事。”
倆老頭就這麼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談話的內容大多數都是在蛐蛐楚恒,這也代表了很多附近鄰居的想法,都覺得他太嘚瑟了。
不過楚恒卻不這麼覺得。
老子剛得一寶貝大閨女,多擺幾桌怎麼了?
這也就是條件不允許,要不然高低來三天流水席!
而此時,楚恒家裡也更加熱鬨了。
杜三他們剛把食材送來沒多久,今日的掌勺大師傅傻柱就帶著媳婦孩子跟倆師弟來了。
“哎呦,柱子哥,嫂子。”正在前院指揮著牛馬兄弟拾掇院子的楚恒一見他們進來,趕忙快步上前招呼。
“瞧這氣色,紅光滿麵的,知道是你有了一閨女,不知道還以為你小子要當新郎官呢。”傻柱大嘴一咧,跟他開了句玩笑。
“嘿,我這個心情,可比當新郎官的時候美多了。”楚恒拿出煙,給傻柱還有他徒弟發了一圈,嘴角都快咧到了耳根:“你門這沒閨女的不懂我這心情,我現在睡覺都能笑醒你們信不?”
“這個我信,映紅都說了,你從結婚那陣就念叨著要閨女,現在好不容易得償所願了,寶貝的跟什麼似的,孩子要是哭一聲,那比在你身上挖塊肉都疼。”懷裡抱著兒子冉秋葉笑盈盈的打趣道。
多日未見,小嫂子還是那麼嬌俏可人,就是那一身的書香氣與混不吝的傻柱有點格格不入,他們兒子何淼也兩歲多了,跟楚哲成年齡差不太多,上下幾個月而已,小家夥白白淨淨,摸樣有點像他媽。
“這話我承認,我寧可在我身上挖兩塊肉,都不想聽見我閨女哭啊。”楚恒笑嗬嗬的從兜裡拿出兩塊水果糖塞到何淼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