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田小姐,請稍等一下。”
出於對保安大爺的理解,木場勇治沒有追進學校,但是,他也沒有離開,還是回到了之前等待的校門旁側,繼續等待起長田結花的到來。
所幸,在經曆了那些事情之前,他的運氣似乎終於開始向上波動了,雖然就算是這樣,他也還是一直等到了下午,才見到長田結花。
想到這裡,木場勇治自嘲的苦笑了一下,隻不過這些表情沒有在臉上表現出來。
而聽見木場勇治的聲音後,原本低著頭的長田結花猛地抬起了頭,看著木場勇治的雙眼一瞬間好像亮起了一道光。
“你是……”
她驚訝又驚喜的低聲叫了一聲,但又很快收聲重新低下了頭,有些不安的揪著自己半濕的袖口,有水滴順著她的發絲滴到地麵。
她的身軀輕輕顫著,不安,寒冷……或許兩者都有吧。
木場勇治看著長田結花的樣子猜測道。
他保持著禮貌的安全距離,沒有惡劣的去問為什麼她清洗完發絲後卻不擦拭乾淨就走了出來。
“我叫木場,木場勇治。”
他自我介紹道。
“昨天我們見過的,你還有印象嗎?”
“嗯……”
長田結花低若蚊蠅的應聲點了點頭。
“木場先生,非常感謝您昨天的幫助。”
“不,沒什麼,我想其他人看到那種情況,也會不吝伸手的。”
“可能吧……”
聽到長田結花這樣的回答,木場勇治再次肯定了自己之前的那個猜測。
‘霸淩啊……’
倘若不是被惡意環繞,誰又會去懷疑由陌生人遞出善意的可能性?
他沉默了片刻,然後脫下了自己的外套遞給長田結花。
“那個,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謝謝!”
長田結花怔怔的看了一會兒木場勇治遞過來的外套,臉上驟然染上一抹鮮紅,一直隻有悲傷表情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抹笑容。
她笑著說出感謝的話語,然後在接過木場勇治的外套湊到臉前的時候,嘴角的肌肉卻忍不住抽動了兩下。
‘好臭!’
雖然臭,但是長田結花卻‘噗’的笑出了聲,同時還有股非常安心的感覺從心底湧出。
‘再過兩天,大概我的身上也會散發出這種味道了吧?’
作為已經被養父母趕出家門,且兜裡隻有幾塊兒偷偷攢下來的硬幣的人,又有眼前活生生的例子作為參照,她很容易就想象出了自己接下來的流浪生活。
“謝謝你,木場先生!”
她抖開外套穿在身上,並再次向木場勇治道謝,表情看上去開朗了不少。
隻不過她這一係列的表情變化卻讓木場勇治感覺有些尷尬和摸不著頭腦了。
一開始的那個微表情他還可以理解,他也想起來自己已經數天沒有洗澡,還被雨淋透過一次,會散發出異味也是沒辦法的事,女孩子接受不了也是可以理解的,這確實是他遞出外套前考慮不周的事情……但是,之後的那些反應算什麼啊?
為什麼這個女孩子不僅再次向他道了謝,而且心情竟然還變好了不少!?
不理解啊不理解……
木場勇治撓了撓頭說道:“……你不嫌棄就好。”
說完,他補充道。
“啊,對了,關於你那天落下的書包,上午被幾個女生拿走了,她們說是你妹妹的朋友,會將書包轉遞給你的,你認識她們嗎?”
妹妹……妹妹的朋友們……書包……轉遞……
根本不用木場勇治去詳細描述那幾個女生的樣貌,長田結花的臉色瞬間就白了。
她在這個女子高等學校裡的妹妹隻有一個,而會管她的閒事,且還是她妹妹朋友的人也隻有女子籃球部的那幾個人,絕對不會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