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娟有七八歲的樣子,但實際上已經十歲了,骨瘦如柴,頭發都是發黃發枯的,就像是寒冬路邊被霜打過的野草,沒有什麼生命力。
春娟這才走進了院子,一直低著頭,南枝問道:「這次采了什麼藥,給我看看。」
「好,好……
.
」春娟立馬放下了背簍,拿出了裡麵的草藥,南枝看了看,將一些破損的拿出來了,春娟的臉上露出了懊惱的神色,顯然有些痛心自己采藥的時候不認真。
南枝收了好的草藥,有些損壞的草藥給了一半的價格。
南枝給了春娟十多個銅板,春娟的臉上立刻綻放出了笑容,雙手接過,「謝謝香大夫,謝謝。」
沈香珠現在姓沈,但大家都叫南枝香大夫。
春娟拿著錢,腳步輕快得仿佛要飛起來了,從背影看都知道有多高興。
十二個銅板根本不算多,但卻讓春娟高興無比。
張瀅瀅問道:「你還收村裡人采的藥呢?」
南枝點頭,「山上有一些草藥,村裡采來了,我就收。」
張瀅瀅問道:「他們認識草藥嗎?」
南枝:「我教了,小孩子們大概都認識了。」
孩子們除了忙地裡的,太小的孩子都是上山下水的。
現在弄到草藥就有錢拿,孩子們學得可認真了。
張瀅瀅心裡突然有些感歎,她看到很多的女子掙紮痛苦,她無能為力,可香珠有能力活下去,還能夠幫助彆人。
為什麼彆的女子就不可以呢?
是可以的,是這個世界對女子苛刻,而女子又沉溺痛苦,有一種莫名的巨大的羞恥感。
以夫為天,可現在,天都沒有了,被人嘲笑,自己也受不了。
羞恥個屁啊,那些人品不端惡心的男人都不羞恥,沒有做錯事的人卻倍感羞恥,這是什麼道理啊!
沈香珠能過得好一點,是因為沒心沒肺。
可是世人有怎麼能真正不在意他人的想法和看法而活呢。
張瀅瀅就覺得自己好像走進了一個死胡同裡,往前走,沒有路,後退的話,她不甘心。
她孤獨得像這個世界上隻有自己一個人。
就連祖父都說,讓你讀書不是讓你變得這麼軸的,怎麼越讀書還變得越軸呢。
我為什麼會變得這麼軸,連祖父都不知道她的心思,連大儒都覺得女子就應該安安分分的。
她像在大海中掙紮,痛苦又無力。
她也到了該說親的年紀了,祖父說,要給她找一個頂好的夫君。
頂好的夫君,什麼樣的夫君算是好的。
男子拈花惹草本是常態,哪怕有一個男子好一點,也是誇上天。
但男子做到的事情,在女子中就是本分,就是理所應當該做到的。
張瀅瀅歎息道:「為什麼女子就要嫁人,為什麼我就該欺負,就該忍耐,我不要忍,我忍不了。」
南枝看張瀅瀅疑惑又悲憤的樣子,立刻說道:「我知道,我知道。」
張瀅瀅:???
你知道,你知道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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