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影看著凝結霜花的匕首,似乎不敢靠近,給懷意蘊增添了不少勇氣。
他咧了咧嘴角,勾起了笑容,但著笑容,怎麼看就都讓人有些不舒服,帶著一股得意,大仇得報的快意。
“杜婉娘,你不該出現的。”
懷意蘊握緊了殺魂刀,匕首的涼意滲透到了他的手,有種凍僵的感覺,甚至連神魂都凝結出霜花的感覺。
殺魂刀便是如此厲害,如果紮入你的身體中,神識會受到嚴重的創傷。
“相公,你……”
白影看著不斷靠近的男人,一點點後退,“相公,你不能這麼對我,相公,我是婉娘哦,你忘了嗎,我們是夫妻啊!”
“我們山盟海誓過,我們要永遠在一起,相公,相公,這些你都忘了嗎?”
聽著心魔帶著顫音的聲音,懷意蘊並沒有勾起往昔美好的回憶,反而覺得是心魔害怕了,害怕殺魂刀。
他就能擺脫心魔了。
沒有心魔的糾纏,他就感覺無上輕鬆。
“杜婉娘,你本來就死了,死了就該塵歸塵,土歸土。”
“你不應該出現了,更不應該出現在我的麵前。”
毫不留情的。
懷意蘊握著匕首,狠狠紮向了白影,他的臉上掛著誌得意滿的笑容,有些狠辣。
殺魂刀碰到了白影,殺魂刀穿過了白影……
懷意蘊臉上的笑容僵住了,如同麵具一般掛在臉上。
他整個人也穿透白影,像穿透空氣。
他僵直地轉過頭來,看到那模糊的麵容,帶著莫名的笑容,讓他硬生生打了一個寒顫。
無用!
無用!!
殺魂刀對心魔無用!!!
一時間,懷意蘊麵容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僵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白影走過去,拿過他手中的殺魂刀,甚至彈了彈上麵的霜花,抓起懷意蘊的袖子,擦了擦上麵的水跡冰霜。
甚至幫懷意蘊將匕首插進刀鞘中。
白影愛憐地摸了摸懷意蘊的臉龐,陰冷的觸感讓人忍不住排斥,他拉開了距離,冷冷地看著白影。
“你在羞辱我。”
懷意蘊眼裡盛滿了絕望和無力。
心魔,心魔。
到底是什麼?
她是杜婉娘嗎?
她根本不是杜婉娘。
如此性子,如此魔性,確實心魔。
他怎麼生出如此心魔來。
懷意蘊懷疑一切,懷疑自己,懷疑心魔。
他痛苦地揪住頭發,蹲了下來,嘴裡發出嘶吼來。
“你到底要怎麼樣?”
“你這個賤人,根本不知道羞恥。”
“我不要你了,你為什麼還要跟著。”
“我殺了你一次,我就能殺你第二次,第三次。”
“我會殺了你,殺了你……”
不遠處的謝陽聽著師兄院裡的咆哮,神色無比擔憂。
有弟子想要靠近,都被謝陽驅趕了。